雲馨說著,就抬步往那邊走,雲謹臉色大窘,忙過去搶。
她這一舉動,更是讓屋子裏的人好奇,大少奶奶就不說了,看到是看見了,可是繡的什麼她不知道。
不過雲馨和雲謹關係素來好,她們不知道,雲馨應該知道。
正好奇呢,那邊雲馨慘痛的叫聲傳來,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聽得一愣,忙過去,就聽雲謹紅著眼睛,帶著哭音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邊二少奶奶過來,就瞧見雲馨疼紅的眼睛,還有手背上,一條長長的劃痕,鮮血直冒,再看掉在地上的繡品。
不由得蹙眉,“都說了多少回了針不能直接插繡品上,偏不聽,這下好了吧。
把雲馨的手劃成這樣了,還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呢,來人啊,快去叫太醫來!”
雲謹連著道歉,有些手足無措,那邊雲馨抿著唇瓣,疼的她眼淚都出來。
碧兒在一旁,都不敢去撿繡品,倒是大少奶奶過來彎腰撿了起來。
幫著雲謹回駁二少奶奶,“雲謹她也不是故意的,方才要不是你說,也沒誰想起來看雲謹繡的什麼。”
二少奶奶不讚同,“現在可是冬日裏,天寒地凍的,一點小傷都不容易好,何況這麼重了,回頭娘知道了,看不訓斥雲謹。”
二少奶奶說完,嘴角一絲笑意流過,扶著雲馨就出去了。
雲謹想跟過去瞅瞅,那邊大少奶奶心疼的拽了她,“別總元著雲馨,你自己手也受傷了。”
雲謹展開握拳的手,一條帶著血的帕子掉下來,手心一條血痕,比雲馨的還要長。
雲謹看著手心的傷,彎下腰把帕子撿起來,把傷口四周的血給擦了擦。
抬眸看著大少奶奶疼惜的眼神,雲謹搖搖頭,“不礙事,手心肉厚,不疼。”
大少奶奶直搖頭,把雲謹用來抹手指的藥拿過來,輕輕幫她擦著,歎息著,“我瞧你是這兩天被針戳習慣了。”
雲謹倒是有些心不在焉,才抹好藥,那邊夫人身邊的就進門來了。
福身道,“二姑娘,夫人請您過去一趟,順帶將繡品帶上,夫人要檢查你的繡活。”
大少奶奶聽得眉頭緊蹙,隱隱有些不高興,不過就是手背上有條血跡罷了,又不是好不了,錯也不在雲謹,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
雲馨一直是娘心裏的驕傲,反倒是雲謹,處處達不到娘的要求,平素就沒少受責,今兒隻怕少不了一頓訓斥。
那邊雲謹倒是沒什麼,不管誰先鬧的,大姐手上的傷的確是她的針傷的,她道歉就是了。
屋子裏一行人去國公夫人處,國公夫人派遣的丫鬟走的比較快。
雲謹和大少奶奶去的時候,國公夫人瞅著那一坨紅,眉頭扭的更麻花一筆。
國公夫人下首坐的雲馨,二少奶奶親自幫她抹藥。
太醫正收拾東西跟國公夫人告辭,繼續去給老夫人把脈,雲謹進門,正碰上要出去的太醫,忙問道,“李太醫,我祖母身子如何了?”
李太醫撿了一些好聽的話說,但是就是不說能不能治好,模糊不清,但是保證盡力,然後就告辭了。
那邊國公夫人沉了臉色,“你還有心思管別的事,看看你繡的這是什麼,我瞅了半天也沒看懂,為了這麼個東西,你把你大姐的手背劃成那樣。”
雲謹微低了頭,“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經道過歉了。”
國公夫人有些失望的看著自己的小女兒,“娘要的不是你的道歉,你給娘長點勁。
繡活不會你就別繡了,學了幾年都沒學會,偏去逞能,自己沒事,反倒連累你大姐。
從小到大,你給娘惹了多少的事,每回都是別人給你背黑鍋,娘教了你多少遍。
多跟你大姐學學,性子這麼跳脫,將來有誰敢上門提親?”
那邊大少奶奶聽不下去,準備幫雲謹說兩句好話,國公夫人見了她眉頭蹙了下,“身子還沒好就好生在屋子裏養著,別……”
雲謹截口道,“大嫂在床上趟了半個月了,也該出門透透氣,娘,你就別瞪我了,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讓大姐劃我一針好了。”
雲謹說著,把別在袖子上的針給拿了下來,直接就送到國公夫人跟前。
那邊國公爺邁步進來,“胡鬧,一個劃傷了還不夠,你還巴巴的往上了湊,就那麼喜歡往上麵湊。”
國公爺邁步進來,一屋子的人都起身行禮。
國公爺坐下,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繡品,仔細瞅了瞅,眉頭蹙了又蹙,“這繡的什麼?雲謹不是最討厭繡活的嗎,這是什麼?”
國公夫人坐下來,笑道,“這得問你的好女兒,我是沒看懂繡的什麼,也不知道是誰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