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
艾舒聽話地把口香糖丟進垃圾桶,嘩啦一聲輕響後,車內沒了聲音。
一切都好像很正常,但是又有點奇奇怪怪的,艾舒皺了皺眉頭。
車子穩穩開著,路邊的景色不斷後移,藍天白雲綠樹,像幅水彩畫。
今天的天氣這麼好,她也想努力開心一點。
溫漾盯著車窗發了會呆,偏頭看向艾舒:“舒舒,晚上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艾舒一直在偷偷瞄她。她們一起長大,幾乎每星期都要見一次麵,饒是這樣,溫漾的臉她還是看不膩。怎麼可以有人的五官長得這麼恰到好處,美而不豔,極盡溫柔,看她一眼,心都跟著靜了。
艾舒不禁又在心裏罵了句封瀚傻逼。
到手的仙女都能丟了,以後後悔得想吃屎都沒有用!
罵完後,回想起溫漾的話,不由激動得虎軀一震:“做飯給我吃?”
溫漾點頭笑:“你想吃什麼?”
艾舒的眼睛都在冒光:“蒜香排骨,香辣雞翅,東坡肘子,芙蓉蝦球,啤酒鴨……還要個糖醋魚!”
她都要愛死溫漾做的糖醋魚了,是她有生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糖醋魚!
可惜溫漾並不經常下廚,她身體不好,常常吃藥,而且學業繁忙,沒有精力總是去廚房。
溫漾笑著答應:“好,都給你做。”
……
勞斯萊斯裏氣氛祥和,其樂融融。
封瀚坐的五菱宏光裏,常曉樂覺得自己開的好像不是車,是個冰棺。
封瀚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殺了他。
常曉樂咽了口唾沫:“boss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開這種車來羞辱你的……”
“但你還是開來羞辱我了。”
常曉樂欲哭無淚:“體育館旁邊修路嘛,吊車拍斷電線的時候,公司原來那輛林肯也順便被拍扁了,拉去4S店沒法開了。備用的大G剛走了一個路口,車軲轆就被地麵裏露出來的鋼釘把胎給紮爆了。實在沒辦法,就管修路的工頭借了輛麵包車……”
封瀚閉著眼睛呼出一口氣。
剛才那一幕,絕對是他這輩子最丟臉的時刻!
那個女孩會怎麼想他?
封瀚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白T和工裝褲,又看了眼五菱宏光的顯眼車標——
大概會認為他是個腦子裏有坑的裝逼民工吧。
封瀚不禁又想起那雙漂亮得發光的手,還有那雙清澈晶亮的眼睛。
頓覺想死。丟人至極!
但拋開這份尷尬,心裏還有股莫名的滋味兒,說不清楚。
隻覺得煩悶,心裏空落落的,像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再看一眼常曉樂,還是恨不得立刻將他從窗戶裏踹出去。
宏光顫顫巍巍地開到紅綠燈,被攔停。
封瀚煩躁地揉了揉額角,餘光掃過車窗,瞧見那輛寶藍色的勞斯萊斯流暢地右拐,走上了另一條路。
封瀚心頭一跳,把常曉樂的頭扭過來,急迫問:“那條路通向哪裏?”
常曉樂思索一會:“機場出來的,應該是去瑞景酒店吧。”
封瀚問:“我住哪個酒店?”
常曉樂愣住:“你當然住豪森啊boss。”
封瀚麵無表情盯著他:“我要住瑞景。”
“啊?但是,豪森是封氏旗下的,咱們能打八折……”
“我要住瑞景。”
常曉樂:“但是瑞景是……”是溫氏的酒店,咱們住進去,不會被趕出來吧?
後半句到底沒敢說出來。頂著封瀚的銳利眼神,常曉樂視死如歸地打電話給江野:“野哥,boss要換酒店,換成瑞景……”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要換……”
“我不敢勸啊,你和他說吧。”
“啊,你也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