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林晏晏回到同源樓看了下,客滿,而前堂有柳先生,後廚有慧娘,一切井然有序,於是便放心出城了。
她要去趟靜慈庵找妙音法師。
妙音見到林晏晏有些茫然,這位後生沒見過,為何點名找她?
林晏晏道:“在下姓甄,名日安,受定安侯府林大小姐所托來找法師,還請法師行個方便。”
原來是那林大小姐派來的。
因為是男客,所以妙音不好將人往香房帶,便帶她去了後園,反正庵中香客少,這後園更是沒人。
到了後園,林晏晏看四周無人,這才叉手一禮:“法師勿怪,其實我便是林晏晏,這身裝扮是為了出行方便。”
妙音詫異地打量著林晏晏,半信半疑,畢竟她隻見過中毒後肥胖的林晏晏。
“陶思雨。”林晏晏說出這個名字。
妙音這才鬆了口氣,微然道:“果真是你。”
“今日過來,一是法師救命之恩須親自道謝,二來……林晏晏拿出了一個銀針包。”
妙音看到這個銀針包不由的臉色大變:“你從何處得來這個?”
這個銀針包還是思雨十歲的時候,她送給思雨的。
“思雨姐姐托夢,說她有幾樣東西藏在她床前腳踏下麵的暗格裏,讓我取出來,我找了個機會溜進陶宅拿到了東西,除了這個銀針包,還有三本《靈溪手劄》,還有……皇後的病曆。”
妙音腦海裏炸起一道驚雷。
她以為《靈溪手劄》在抄家的時候被官府抄走了,沒想到被思雨藏了起來,如今又借著林晏晏的手重見天日。
更讓她震驚的是,思雨居然還藏著皇後的病曆。
“我本想過幾日將《靈溪手劄》帶來交還陶家人,但今日出了點意外,不得不臨時決定來見法師。”
“不用交給我了,既然思雨讓你得到《靈溪手劄》,那《靈溪手劄》就是你的了。”妙音道,她已經是世外之人,用不著那東西了。
“但不知,你說的意外是指什麼?”
林晏晏道:“我化名甄日安去找了惠民醫館的胡廣誌胡大夫。”
“也是思雨讓你去的?”
“嗯!思雨在夢裏教了我很多醫術,但她說那還不夠,讓我去找胡廣誌,拜胡廣誌為師,而胡廣誌已經答應,明日行拜師禮。”
妙音久久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林晏晏:“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林晏晏正色道:“伸冤,替陶家滿門伸冤。”
妙音目色一凜:“你答應了?”
“答應了,思雨姐姐救了我一命,我理當完成她的心願,更重要的是,我父親定安侯的死似乎跟陶家冤案出自同一人手筆,所以,我一定會查下去,查個水落石出。”
“孩子,你可知此事有多凶險,一個不慎,項上人頭不保。”
“法師放心,我會小心行事,這條路確實凶險萬分,但我並非孤立無援,這世上還有與我誌同道合之人。”
妙音感慨:“你既然決定了,我不會阻攔,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說。”
“明日便需要法師幫忙。”林晏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