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怎麼了?怎麼這個聲音?生病了還是誰欺負你了?”林放口氣很是焦急。
“沒,S市最近老變天,我感冒了,正掛水呢,林放,你簽證辦好了麼?什麼時候走?在北京飛還是來S市?”盛夏問道,眼睛又有點溼潤了。
“笨蛋,又感冒,怎麼嚴重到要掛水的地步了?”林放無視她的問題。
“因為我太專注於工作舍不得請假所以稍微有點嚴重,一點點兒而已,再說,掛個水而已嘛,我小時候比這可經常多了。”盛夏擠出兩聲笑:“哥,你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回來?”
林放不會不會來了吧?不會的,他一定舍不得父母和妹妹的。
林放靜默片刻:“該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
“什麼時候該回來?”盛夏追問。
“你放心,我回來之前一定給你打電話告訴你好不好?”林放笑著說道,可那笑聲聽在盛夏耳裏卻是酸澀、勉強。
“少來這一套吧,以前你來重慶看我也從來都沒提前告訴我,每次都突然襲擊,害得我一放假都不敢出去玩,就怕你來了找不著我又去派出所報失蹤。哥,你去就去吧,早點回來,哦,還有啊,如果能騙個白妞妞回來也中,引進發達國家先進品種進行自我改良……”盛夏說道。
“死丫頭,沒一句正經話。”林放這回笑得開心了:“我從S市飛,免得你還得來北京送駕,看我多為你著想。”
“廢話,你是我親哥,一個媽生的,我是你唯一的妹妹,你不對我好對誰好?哼,你要是敢在外麵認啥亂七八糟的妹妹小心我去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盛夏說道,這邊手卻握成了拳頭。
林放又沉默了。
“喂?人呢?林放?”盛夏仍舊握拳,擔心著聲音裏的故作輕鬆被林放聽出來,他一向是擅長猜她情緒的。
“就算不是一個媽生的,你也是我唯一的……妹妹,何況是一奶同胞的,夏夏,我要去趟病房,先掛了,你好好養病,小心著點兒,過些日子我就去看你了。”林放說道。
“哦,哥,我要吃大白兔奶糖,你來的時候給我帶點行麼?我想吃你買的。”盛夏笑。
“嗯,好。”林放掛了電話。
盛夏長出一口氣,隻覺得滿腦門的冷汗,攤開手,剛才太用力,指甲把手心的肉摳得紅了兩個小月牙。
對,即使不是一個媽生的,你也是我唯一的哥哥,這世上還有種東西是比血緣還珍貴的。
又過周日一天,盛夏不知道是不是意誌力太強大,總之她的燒退了,嗓子也慢慢好轉中,唯一能看出病過的痕跡是臉上那一絲病態的倦容。
因為盛夏堅持周一要去上班,去參加那個項目報告會,所以周日晚上便回家了,小陶見她總是有些不大自然,盛夏想想那天他指責他媽媽的口氣,顯然他是個心地比他媽媽好許多的孩子,因此她也不忍說他什麼。
“小陶,你別不自在,這事跟你也沒關係,就算那天我沒聽到你打電話早晚我也會知道,所以,你別自責。”盛夏說道。
“姐,對不起,我代我媽說一聲對不起,雖然,雖然有點……”
“一碼歸一碼,你媽是你媽你是你,你還是我的好表弟,就這樣,吃飯吧。”盛夏說道。
江南桐給她量了體溫說她今天對小陶的話說得有些重了,盛夏看他:“說完了我也有點後悔,不過我覺得他一個男子漢,想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就不應該害怕別人指摘他的錯誤,他媽媽錯了就是錯了,我不能原諒就是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