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璟出來的時候,就聽見屋子裏有棋子拍在棋盤上的脆響兒,倆人似乎是在對弈,八成是李陣拉著李奕之來一盤,下的專注了也能撇開煩心的事。

盲棋百萬大賽在春節期間就已經開賽了,從各地甄選報名選手,不管職業圍棋還是業餘圍棋,報名參賽的選手都是有年齡限製的,而這次的盲棋賽沒有任何年齡限製,也不需要任何段位,在圍棋正紅的當口,可謂是博得了大眾的目光。

環球商界一點也不吝嗇報導的版副,先是發起人職業五段呂浩的自傳,之後是資助商環球商界的董事對這件事情發表了看法,之後又用了頭版的大標題打出,“職業五段對陣棋王之徒”,在文章裏把李奕之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生成李奕之很可能成為新的一代棋王,而且是當之無愧的盲棋。

這個噱頭一出,一下子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好幾個報社爭相報導,看報紙和雜誌的有很多非專業人士,乍一聽盲棋覺得很高深,又發現原來棋王李陣的徒弟是個瞎子,而且據說下棋很高深,繼而傳得神乎其神。

當然也有不少報導把這種行為說成炒作,隻不過這種炒作恰到好處的拿捏到了公眾的胃口。

記者來的多了,連街口的棋社也成了焦點,登報紙什麼的少不了,慕名而來加入棋社的人也越來越多,棋社越辦越壯大起來。

春節總是短暫的,寒假對孩子們來說太短,轉瞬就已經開學,老師督促著大家下棋做死活題,不能手生,馬上就要參加定段賽。

陳璟又變成了平時早上起來大家都沒起床,自己一個人去上學,下午回來正好看見李陣和李奕之從棋社回來的樣子。

陳璟放了學,圍棋班相對輕鬆,課餘時間比較充足,這個時間其他學生還沒有下課,校門口沒有接送孩子的家長,不是很擁擠。

他剛一出學校門,就看見校門口有個穿著西服的男人,靠著旁邊的圍牆在抽煙。

不到三十的樣子,銀灰色的西服,白襯衫沒有把扣子扣齊,領口大敞著,男人靠著牆,微微低著頭,一口一口的抽著煙,旁邊還停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他這身搶眼的打扮,又站在學校門口,自然受到頻頻的注目。

陳璟看著他有些輕微的發愣,隨即板著臉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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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他來了,把煙掐掉,扔進垃圾桶裏。

陳璟盯著他,半響才道:“你怎麼來了。”

“臭小子。”男人半彎下腰,輕輕掐了一把陳璟的臉,說道:“我是你叔叔,不能來看你麼?”

說著把車門拉開,從副駕駛座椅上拿過一個兩個巴掌大的盒子,遞給陳璟,笑道:“生日快樂小壽星老。”

陳璟說了一聲“謝謝”,不過仍然板著臉,似乎沒什麼誠意,接過盒子順手搖了搖,裏麵“桄榔桄榔”的響,東西看起來不大。

男人正是一直在電視上看到了,陳氏集團的副董事,陳鬆睿。

陳鬆睿看他搖盒子,說道:“小祖宗,這裏麵可金貴著,別搖壞了。”

陳璟把盒子拆開,包裝並不是很嚴實,打開來是一對迷你的小棋罐,蓋子可以打開,裏麵有幾個棋子。

陳璟挑了一下眉,拿起棋罐看了看,入手冰涼,質地很好,一個上麵刻著“陳”,一個上麵刻著“璟”,怪不得陳鬆睿說金貴著,原來是翡翠做的。

陳鬆睿看著他的表情變化,道:“還喜歡麼?特意做的棋罐。”

陳璟點點頭,算是差強人意,並不是稀罕翡翠有多名貴,生在世家,金銀珠寶他見得多了,隻不過第一次他收到和圍棋相關的禮物。

陳鬆睿下意識的把手揣兜,從裏麵掏出煙盒來,掂出一根煙用嘴叼住,卻沒點燃,把煙攥在手裏捏。

半天才收斂了不正經的笑意,正色道:“是你爸送的。”

陳璟顯然沒想到,但是捕捉到了對方的嚴肅。

陳鬆睿又頓了一會兒,“你爸他住院了,腦出血,估計是累的……他想見你。”

陳璟的臉板的更緊,他知道陳鬆睿的意思,本來有陳老的話,而且陳璟年紀還小,也不想管太多,等他在外麵玩夠了,見識夠了,年紀也大了,就把他召回來。

但是突如其來的疾病,又讓陳鬆耀覺得壓迫,他想開了很多東西,或許隻有在生死線上徘徊,才能想開很多,這對棋罐就能說明,陳鬆耀並不再反對陳璟學棋,又同時有很多想不開,他等不了陳璟長大了,家族裏有很多東西,需要讓這個獨子來學習。

陳鬆耀這次找他回去,陳璟就再也不能呆在這裏,呆在李奕之身邊。

不管是南京還是香港,離北京,離這條胡同,離這個四合院,都太遠太遠了。

陳璟低下頭,用手輕輕摩挲著鑽石棋罐,道:“我爸怎麼樣了?”

“一個星期前做了手術,已經沒事了,醫生讓他多休養,不要勞累不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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