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璟和李奕之,果然算是同病相憐,隻不過他們寄予的希望不一樣,李奕之不敢爭取,唯獨一次爭取,還被新聞報紙寫成了惡心的異類。

也許在陳璟這個年紀,隻能想出“逃家”出去學棋,這麼“幼稚”的舉動,隻不過這都是讓李奕之羨慕的,起碼他敢爭取。

過了良久,李奕之歎了口氣。

陳璟並沒有睡著,他聽著那人歎氣,卻沒動晃,他隻聽胡同的鄰居閑時嘮嗑,說李奕之是李九段撿來的,他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有個什麼樣的過往,時而粗心大意,好像一切都看的很開,即使是眼盲,卻時而露出那種讓人難以承受的哀傷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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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棋攤、道場

胡同隔著一條街,臨近新棋院的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棋攤兒。

所謂棋攤兒,其實就是沒有棋院的規模,隨便支一個攤位,弄幾把椅子,弄幾套圍棋,然後就開張了。

想下棋的就坐到椅子上,五毛一局,贏得不交錢,輸的把錢留下,雖然看著很簡陋,而且天氣這麼冷,應該沒什麼人買賬,隻不過事實則剛剛相反。

棋社雖然看起來正規一點,但是剛好就是因為他的模式太正規,讓很多隻是興趣愛好,並沒什麼偏執追求的棋友望而卻步,這種簡易的棋攤兒,反而更能吸引人。

而且價錢還算合理,玩一把過過棋癮也沒什麼損失。

最主要的是,攤主是個棋藝高超的老先生,有人猜測這怎麼也要是職業有段位的棋手。

隻不過老先生性情古怪,不愛說話,支起攤子就坐在一旁,握著茶杯發呆,隻是偶爾和別人下一盤,很多特意來下棋的人,老先生反而不屑一顧。

自從有了棋攤兒,很多人圖新鮮就跑去棋攤兒下棋,棋社裏冷清了不少,好多人說這老頭子明顯是來踢館的。

有些人耐不住好奇,過去探了探底兒,據說棋攤兒能紮穩腳,真不是吹得,因為攤位看起來很簡易,去的人沒什麼心理壓力,可謂是魚龍混雜,這樣下棋的風格就異常的多變和彪悍。

學棋不能隻是打譜,領略更多的棋風,可以應對自如也非常重要,很多人就是看重這一點,更偏愛棋攤兒。

陳璟周末不去上課,就想去棋攤兒看看,李奕之不想惹事,因為下棋本身就是愛好,在哪裏下不是一樣,可陳璟性格比較倔強,他的注意從來不會因為別人改變,李奕之隻好陪他去一趟。

周六日的棋攤兒異常的火爆,嘮嗑可能是胡同人的天性,來這邊下棋的人也會被感染,老遠就能聽見打招呼的聲音,“又來了您”“今兒早啊”之類的,也能聽見有人說自己是坐火車來的,一會兒下完棋就要坐火車回去。

棋攤兒顯然沒有棋社雅致,這裏亂哄哄的,可是有人就是喜歡這種氣氛。

椅子桌子全是學校裏那種簡易的鐵皮椅,冬天坐起來有點兒涼,不過這不妨礙大家的熱情,尤其是在這種年代,有人第一次打敗常勝的日本九段,下棋也變得神聖起來。

陳璟一直在一邊看著,李奕之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人很多他怕一不小心陳璟就跑沒了,說實話他也有所覺悟,並不是怕陳璟丟了,而是這裏聲音雜亂,他怕自己和陳璟走散了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一有人離開座位,陳璟就拉著李奕之過去,讓李奕之坐下來,說道:“師父你坐,我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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