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段(1 / 3)

而杜豪風卻是摸石頭過河,全憑了一己之力。

可是自那以後,杜豪風就再無精進,足足在凝神期駐足了近兩百年。這兩百年間,他眼看自己修為無精進,就索性學了常人,娶妻生子,這才有了曾曾曾孫女一說。

如此的不學無術,沒人意料到他會一朝突破,就連秦桑語也隻以為他是積累之後,僥幸突破。

隻有夜殊知道,杜豪風並非是一朝頓悟突破。他突破的原因,此時就在自己的手上。

她手上的那張,皺巴巴的酒方上:“此酒名為‘醉生’,乃老夫悟到不成,中年娶妻生子之後所創。吾耗費了十年的心力,適遍了天下靈草,窮了各種釀酒之法,再用十年靈粟酒釀為引,釀製而成。釀成之後,儲於塢雲嶺故土之下。一百五十年後,方開封飲酒。百年心力,一朝得以暢飲。‘醉生’之後,方覺人生大徹大悟,乃頓悟,方得金丹之境也。”

夜殊心底震撼,杜豪風當真是個率性之人,竟將能頓悟金丹之境的酒方,隨手送給了她這個素未平生的人。

杜豪風送出酒方,隻在乎一個問心無愧,兩兩不拖欠。

他一生苦修,身上唯一拿得出手的,也隻是掛在了腰上的“海吞葫”。

方才眾人兼對其強買強賣的行徑唾棄不已時,病容少女非但沒有躲避譏諷,反而送上了“醉王丸”。

在聲討步蒼雲時,也隻有那名修為低下的少女替他擊掌叫好,如此的性子,不恃強不淩弱,杜豪風最是喜歡。

至於杜豪風為何不將那張酒方傳於本家後人,卻是因為杜豪風心知後輩之中,並無出類拔萃者,修真一道,孤苦無依,他並不想後輩步入此道。

這張酒方,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用上的。

光是那一百多年的釀酒期,就足以讓大多數人磨光了性子。

既得之,自當珍藏之。

生怕被人看出了端倪,夜殊穩住了手,將那張酒方神情自若地收了起來。

被杜豪風這麼一蠻纏,玉衡地廳裏好比颶風過境,一地的狼藉。

金丹高手,要是動了真怒,須臾間就能將整座七星山連根拔起,杜豪風已算是留了些情麵。

秦桑語也知今日之事,已經鬧大了,他也委實老練,雖是心急,還是先讓人迅速清理了地廳。

那幾名受傷的修者,也被請到了一旁,療傷修整。

照著玉衡台被破壞的程度,又要封鎖上好一陣子。

“諸位,方才的事,大夥也是看在了眼裏。杜兄和落葉坡的事,已是了解。今日的易寶可謂是一波三折,不過風波已平,可還有人要繼續這易寶之事?”秦桑語見了黑篷人和雀綠女子都已走了出來,再是一轉話鋒。

話雖如此,地廳內的諸眾都是早就沒了易寶的心思。

金丹高手,封國雖是沒了國君,卻擁有了一名金丹高手,這件事,要早日告知國內的梟騎營。

琅天界的第三名金丹高手,陳玄遠暗忖著,不知杜豪風是否會想早幾名金丹高手那樣,一入金丹之境,就無故失蹤了。

“大伯,小鳴昏迷多時,侄兒擔心她身有不測,不如先將她送出去,”陳琅見了如此的變故,自知無法像嶽家交待,婉轉向陳玄遠懇求著。

陳玄遠沉吟著,答應了他的要求,伯侄倆與秦桑語辭別後,方才離去。

又是幾名修者離開了。

正當秦桑語以為今日的易寶會即將告終時。

那名從密室出來後,就一直冷眼旁觀的黑篷人走上前來。

“這位小友,可否借你契約獸手中的毯子一看,”黑篷人和雀綠女子走出了密室之後,女子就迅速離開了地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