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杜豪風從他那口不知用了百多年的儲物袋裏,翻出了一張皺巴的黃紙。
修養極好的陳玄遠,頓生了急智,他將那副盔甲忽啦啦一收,交到了被杜豪風的強盜行徑嚇到了陳琅手中。
“還請杜老前輩見諒,這件鹿靡盔,陳某並不大算交易,而是要送給我的內侄的,”陳琅一聽,狂喜不已。
見識了落葉坡的遭遇,陳玄遠連看一下那張酒方的勇氣都沒有。索性將盔甲送給了陳琅。
這幾日看來,陳琅天賦不錯,隻要踏入了築基期,就能用上那副盔甲。陳玄遠也不是什麼小氣之人,索性將盔甲送了出去。¤¤
要知道杜豪風嗜酒如命,又是個散修。修者講究個清心寡欲,即便是癡迷庖食,都算是心有旁騖,更別說是酒色一流。
他釀出的酒,在琅天界可是一絕。什麼腐葉毒蘚,什麼靈獸內腑,他一一都敢下酒。
陳玄遠暗想,與其賤價賣了,辱沒了自家的那件寶盔,還不如留贈後輩。
“沒眼力的,老夫的酒方可是一絕,”杜豪風悻悻地說道。
秦桑語見了他的無賴行徑,不得不說道:“老酒鬼,你再胡鬧,可別怪我將你轟出去。你那酒方,也不知是何年馬月的,又怎麼換玄遠的那具四品寶甲。”
“誰說老頭子的酒方不值錢,它也是四品。我說它是四品,它便是四品,誰敢懷疑我的酒方,就是看不起我杜豪風,來來來,先幹一架,”
他老眼眯起,被酒意熏得發紅的眼珠子在地廳裏那些修者都掃了一圈。
每一個被他的酒眼餘光掃到的人,都是瑟縮著,低頭的低頭,捂儲物袋的捂儲物袋。
就是這時,一雙帶了幾分興色的眸子,和一雙帶了幾分看戲以為的眼神,同時引起了杜豪風的注意。
秦桑語也是留意到了,說起了修為...他將視線落到了位於牆角的那一人一契約獸的身上。
那病容少女剛進來時,那身練氣階的修為就引來了秦桑語的注意。
若非她還攜了契約獸,身上也無半點改容換貌的痕跡的話,他真要以為此人就是那名小道友。
隻是這人從方才到現在,都是在旁怯弱地看著,也沒拿出什麼像樣的靈寶,杜豪風又看上了他的什麼東西?
“這隻金毛猴不錯,我家的曾曾曾曾孫女兒最喜歡小獸。小子,這隻契約獸賣不賣,老夫用這張酒方跟你換?”杜豪風見白彌短手短腿,毛發豐厚,看著頗為喜歡,大手一拎,以老鷹抓小雞的勢頭,撲向了白彌。
65解語骨
杜豪風的酒方?秦桑語等人搖頭興歎,到了酒方的病容少女,還是一臉的病白,神情並無波動。
眾人並不知道,“眾生譜”下,夜殊的臉上已經是堆滿了喜色。
論起杜豪風過去的兩百餘年裏,做的最多的事,並非是修真問道,而是酒道。
秦桑語與他相交一場,常調侃杜豪風早晚有一日要死在了酒上,說他醒著的時候,比醉酒的時候還要多得多。他人追求著靈寶修煉,而他卻是抱著著個酒葫蘆不肯放。
幾乎沒人知道,杜豪風是一名修真奇才。他出生孤苦,以草根之姿誤入修真之途。
既無靈丹也無好的功法術法,杜豪風卻是在三十五歲時,步入凝神期。
三十五歲,即便是陳玄遠,也是在年屆四十時,靠了家族砸下的大量靈丹妙藥靈石靈寶,才突破了凝神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