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段(1 / 3)

”幕雨和陳琅誰都沒再提起嶽淼。

“小兄弟倘若真得能順利地取出魚瑙,陳某必定重謝,”陳琅聽罷,懇求著。

“重謝倒不用,隻不過事成之後,還請陳兄幫小弟一個忙,”夜殊也不拒絕,順勢答應了陳琅的謝禮。

嶽小鳴還想插話,卻被百裏九笑盈盈地拉到了一邊,“嶽姐姐,前頭的春杏開得正好,我陪你去看看。”

“誰是你姐姐,”嶽小鳴嫌惡著,她骨子裏就對這類卑微出身的庶女很是看不起。百裏九仿佛沒聽見般,手往了她的胳膊上纏去。嶽小鳴還要掙脫,手上卻如被束了藤蘿般,別說掙紮,就是連動彈都動彈不得了。一陣痹意,讓她的腳下也不聽了使喚,意識也渾噩起來,渾身軟綿著,被百裏九引走了。

百裏九笑得很是無害,朝著陳琅、幕雨辭了禮,這才離開了。

“百裏姑娘真是冰雪聰明,”陳琅鬆了口氣,目送著兩名佳人離開,心中暗暗思忖著,到隋雲前,娘親再三叮囑,讓他與步氏母女交好,若是嶽小鳴對他有心,兩家可借此機會,締結秦晉之好。

陳琅嘴上應付著,心裏又有一番打算。嶽小鳴家世樣貌都算不俗,奈何她的性子被寵壞了,跋扈的很。倒是今日才見了一麵的百裏九,溫順可人,品貌也是無可挑剔。雖說出身不好,可如今入了東郭幕府,修為精進,連地位也跟潮看漲,興許百裏九才是他的良配。

幕雨見了陳琅心神不寧的模樣,心底冷笑數聲。再看那名易樓小工,他也是癡癡看著兩名女子離開的方向。

都說我們魔族魔性大,這些人族的修者才是個個魔怔了,一個低階的木草種魔,就讓他們神魂顛倒,修者的氣數早晚要盡,幕雨正想著,卻瞥見了那名小工回過了神來,眼眸清澈 異常,哪像是有半分入魔樣。

是百裏九?陳琅的雙修伴侶怕就是百裏九吧?夜殊如此猜測著,心裏卻無半分異樣,自從踏上了修真之路後,男女之情,已被她遮蔽在了身後,即便是對著重生前,愛恨纏綿的陳琅,再見時,也隻比陌路人稍眼熟了幾分而已。

“時辰不早了,樓裏還有大堆的事要做,還請幕管事領路,”

雖是事態未清,她已經隱約嗅到了風雨欲來前的貓膩味陳琅的禍福,東郭幕府暗藏的齷蹉,夜殊不想管,也不願管,隋雲隻是她的修真道路上的一站,可不能讓旁生了枝節。

方才阿貴的土傀救了她一命,她還他一命也是應該的。

幕雨帶著夜殊兩人,七縱七橫,拐過了梯橋架閣,排排吐嫩的春柳後,才到了一處水榭亭台前。

此亭台臨水而建,朱漆的欄,玉石的階,護欄邊是一溜的鵝頸靠椅,正中的石桌上,供了口魚缸,虎王星鯊遊弋在裏麵,一臉的猙獰。

夜殊走近了幾步,隻覺得水榭亭台裏的氣溫,比外間低了好一些,原來那一口魚缸,竟是用整塊冰塊切削而成,想來陳琅也打聽過了,虎王星鯊出水既死,才會用了這樣的方法,將魚從狼兒湖帶了過來。

與其交相輝映的,卻是憑欄而坐的那名男子,男子敞著襟,臉側向了湖麵,夜殊看不見他的臉。

唯一能看到的,是敞開著的衣襟後,那抹病白的皮膚。東郭幕府的人都偏愛黑色,怕也是為了迎合這名做主子的喜好。東郭幕容穿了身夜色的單衣,束發的白骨玉簪丟棄在了地上,比墨還要濃鬱幾分的長發直垂進了水中,幾尾青魚在他的發梢嬉戲著。

“爺,易百樓派人來取鯊魚腦了,”幕雨躬身行禮。

男子頷了頷首,也不轉過臉來。

幕雨冷的是笑容,是動作,而東郭幕容卻是連呼吸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