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裳麗人抿嘴笑道:“洗管事,老爺一直誇你管事能力了的。依我看,洗管事最拿手的該是‘拿了雞毛當令箭’的本事才對 。剛才你們一竿子的大男人都畏首畏尾的,我這麼個弱女子,被人用刀子一嚇,舌頭就不利索了。”她說罷,眼角瞥過了洗濤,搖曳多姿著走開了。
行了幾步,黃裳麗人又轉了過來,“小心了,那地上的屍水還帶了煞氣,切勿沾染了。洗管事,有些人有些事,你是招惹不起的,切記。”^思^兔^網^
洗濤呆立在旁,那灘屍水紮著的他眼,夜殊的臉在他的眼底不停地掠過。
“管事,那小煞星真的去找小姐了,你看要不要派人去,”一名護院哆嗦嗦著,在了洗濤附耳說道。
“你以為東郭府也如嶽府一樣,養了群沒用的廢物。也不看看早前鬆送過去的那名男童,才是月餘時間,就比你們一幫人都要強上數倍。鐵龍死了,也是因為他學藝不精,嶽府不養沒用的人。那小煞星若是敢在東郭府鬧事,那是最好,到時候隻怕他比著一灘屍水還不如,”洗濤硬聲答道。
說到此時,洗濤倏地睜大了眼,他記得了,怪不得覺得那小子有些麵善。
“嶽文翰,那小子不就是夜氏生養的那對短命鬼裏的那名兄長,不外乎對了嶽府三番兩次的挑釁。不成,這件事,要立刻和老爺說去,”洗濤記性曆來不錯,文翰和文姝的相貌又委實有幾分相像,如此一混雜,他竟是將兩人弄混了。
37挫骨揚灰
早春時節,東郭府的那些梅樹已經落了,無情的三月份一吹,梅雨下了一陣又一陣,褐色的土裏,紅英點點在地。
有了一次進東郭幕府身陷幻陣的經驗後,夜殊再入東郭府,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還未來得及叩響銅環,府門洞開,幾名鮮衣綸巾的少年郎和兩名顏色嬌豔的少女走了出來,其中一人就是嶽小鳴。
嶽小鳴手中捏這隻傳聲鶴,洗濤已經將夜殊上門要人的事情經過,以及鐵虎身死的事一一稟明了,再三提醒著要小心了。
不過是一名小雜工,嶽小鳴心下輕賤著,定是鐵虎學藝不精,才會中了陰損的暗招。想起了上一回,那筆泥鰍還要滑溜的雜工,侮辱自己的那番情景,嶽小鳴的嬌顏上,渲上了層恨色。
讓夜殊有幾分稀罕的是,曆來很有些男人緣的嶽小鳴今日卻沒了眾星捧月的姿態。
她雖是著了身極搶眼的紅薔煙衫,襯得膚若凝脂,眉目精致。
奈何還是被那名與她同行出來的十餘歲的少女,搶光了風頭。
那名少女年歲約比夜殊和嶽小鳴大一兩歲,蟬翼般的一抹玉蘭胸衣。腰下是條蔥綠色的羅裙,輕移玉步,就若弱柳般微微晃動。再看眼眉口鼻,竟是無一處不美,連夜殊見了,心裏都暗讚了聲。
“這位小兄弟,”少女自是知道自己的那分美,對了男人的殺傷力,見了夜殊後,她抿嘴笑道:“聽說你上了嶽家妹妹的下人,莫非還要到東郭府上撒野。”
話語間,已經透出了幾分不善,可偏她的語氣神情又是另外一番風情。
在旁的幾名少年被她的話語一撩,隻覺得心口擱了隻貓爪,撓得直發癢。
“我不是來找你的,”夜殊卻是渾然不覺女子的**,目不斜視,尋找著那隻引路的粉紙鶴的下落。
“百裏姑娘何必跟她廢話,這等私闖他人府邸,亂戮下人的賊子,我嶽淼今日就要將他亂拳打死了,”跳出來的是少年,細眉窄目薄唇,初暖乍寒的三月末,臉上赤紅一片。
他就是嶽府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