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卓臉色陰沉,他的目光由始而終都有一縷停留在秦舞城身上,看到她如此注視小木,心中無名之火越燃越旺。
“小木道友修為高深秦霖佩服,這杯酒秦霖先幹為敬算是賠禮。”秦霖自斟一杯一飲而盡道,“小木道友坐此位秦霖無話,諸位道友何意?”
殿中頓時議論聲四起,隻是之前的‘傻子’字眼換成了如今的‘小木道友’。強者無論何時都是受人尊敬的。
“我來!”
一聲粗狂豪邁的喊聲壓下殿中所有人的聲音,眾人一致向他看去,當看到那個魁梧粗壯的大漢時,眾人頓時無話。
此人在殿中的名氣恐怕隻在大王子與舞城郡主之下,名號朝天柱,隻因此人乃是秦國一名年輕將軍,為秦國衝鋒陷陣破軍殺敵立下無數汗馬功勞,被稱秦國未來國柱。
大漢真名叫王朝天,看似中年大漢,實則年齡二十有五,正好搭上武道大會的年紀邊,這才從軍中趕來,要去中州會會天下英雄。
王朝天在秦國年輕一代中罕有敵手,若他服小木,那他人也基本無話,此人性格暴烈,不服天地,這番場景也該他出手。
“你要怎樣耍?我奉陪便是。”看著大漢軍中裝束,小木沒由來一股親切感,當下大笑一聲豪氣雲天道。
“好,灑家就好你這一口。”王朝天大笑道,也沒管其他人聽了這話有多別扭,繼續道,“灑家別的也沒有,就是有一股子牛勁,看到那個大鼎沒?”
大漢指向殿外院中的一個精銅鼎道:“那鼎重十萬斤有餘,灑家一隻手就能給它舉起來,你若也可以,灑家就服你。”
眾人看向那個精銅鼎皆倒吸一口涼氣,十萬斤銅鼎就是大能者若不是體修亦無法僅憑自身力量單手舉起,王朝天天生神力眾人也是知曉,隻是沒想到他力量如此之大。
大漢搬起身邊酒壇,狂飲數口後,大笑著大步走向院中,在眾人驚歎聲中一手抓住鼎足,沉喝一聲一把舉過頭頂,驚起一片叫好。
大漢大笑一聲放下手中銅鼎,沒有震碎一塊青石板,可見如此程度的重量大漢依舊遊刃有餘。
大漢拍了拍蒲團一般的大手,進了殿門聲如哄鍾一般問向小木道:“怎樣?你若能單手舉起那鼎,灑家無話,若是不能就乖乖讓位,灑家便要座那第一位。”
眾人亦看向小木,看著他那青衣下裹著的小身板,皆覺得有些好笑,王朝天如此神力眾人隻是驚歎卻並不奇怪,若是小木也可以那才出鬼了。
眾人好笑卻不是嘲笑,因為那尊銅鼎大殿內除了王朝天外無人能單手舉起,隻是笑那莽夫如此奪了第一位,有些投機罷了。
眾人談笑聲中小木走出第一位,眾人本以為他是讓位而坐,沒想到他卻直直走向院中,走到精銅鼎旁。
他要幹嘛?
看著小木圍著精銅鼎左瞧瞧右看看的模樣,眾人不禁自問,難道他還想自不量力的要舉那鼎?
小木歪著頭看著精銅鼎沉思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眾人看著他搖頭皆露出果然的神色,果然他還是知道自己的力量,還不是太傻。
“這個鼎太輕了,你確定要拿這個來比嗎?”
小木清脆空靈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令所有聽聞之人愕然,不知該怎麼說他才好。
果然是傻子,不能拿正常人來比。
“你且舉起再說。”王朝天有些怒意的喝道,說他用來比力量的精銅鼎太輕?赤裸裸的打臉,連他如何不怒。
“那好吧。”
小木無奈,一手抓住精銅鼎的鼎耳,臉不紅心不跳的提過頭頂,隨後扔向左手,左手單指接住在中指之上旋轉的就似一隻陀螺。
對,就像一隻陀螺,十萬餘斤的精銅鼎在小木手中就如小孩子玩的玩具一樣。
王朝天眼睛瞪的猶如銅鈴,嘴巴大張,嘴角一滴滴滴落嘴中殘留的酒水,就像一個神誌不清的傻子。
他現在感覺在小木麵前他就是一個傻子,自己自以為無敵的本領,在小木眼中就是已經玩舊掉的玩具。
眾人的神態也不比他好到哪裏去,原本覺得好笑的事情現在更加好笑了,更好笑的是自己就如一隻坐在井底的青蛙在笑著天上的飛鳥始終飛不出井口的那片天。
這還是人嗎?
眾人不禁自問,卻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