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沒有看到那個青衣身影,卻驀地聽到一聲悶響,接著就是一聲暴喝:“大膽!”
這一連串事件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普通百姓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待到這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人們看向場中隻見一匹戰馬與一名騎兵摔倒在街道上,騎兵杵著長槍站了起來,戰馬四蹄在青石道上滑了幾下又再次摔倒,可見剛才那個空翻摔的不輕。
街道中央有一名青衣人護著一個小女孩被一眾騎兵圍在中央。
一圈長槍泛著寒光直指場中那個青衣人,而青衣人對四周的寒光卻恍如未知一般,一邊為小女孩擦著眼淚一邊問道:“小妹妹,你娘呢?”
“我娘……不見了。”小女孩抽泣著道。
“妞……妞……”這時人群中有些騷動,一個中年婦女撥開圍觀的人群看到了場中的小女孩。
小女孩也看到了她,哭喊道:“娘,我在這!”
婦女趕緊衝進場中抱過小女孩甚至都沒對小木道一聲謝,轉身進入人群中匆忙走遠,一眾騎兵並未阻攔,在他們看來褻瀆他們家主人的不是攔路的小女孩,而是槍尖的這個青衣人。
小木看著小女孩安全走遠,揮手止住了人群中緩步走來的黑袍人,然後站起身看向騎兵身後的那輛馬車。
準確的說是看向馬車前列那個秦國統領裝扮的年輕人,因為剛才的那聲暴喝聲正屬於他。
這名年輕統領驅馬走上前喝道:“何方刁民,好大的膽子,連大王子的馬車也敢阻攔。”
大王子?
一眾百姓聽到這個名號臉上都有些懼怕神色。
秦國大王子也就是當前秦國國主秦正的大兒子秦卓,而這個無比高貴的稱呼也就是兩年前才賦予在他身上。
兩年前秦國先王在位時他僅僅是一個毫無權勢的王孫,他的父親秦正在朝中不得勢,處處受人排擠,打壓,更不要說他這個秦正的兒子。
他貴為王孫卻沒有王孫應有的榮光,他的身後沒有威風凜凜護衛,他的屋內沒有嬌豔美貌的侍女,他出行沒有高貴華麗的馬車,甚至還要經常被其他王孫毆打辱罵。
這一切秦正也都看在眼裏,但是他卻沒有本事護著自己的兒子,因為他不能露出一點破綻,一點微不足道的破綻都有可能成為群狼的突破口。
秦卓也知道父親的難處,他隱忍,他蟄伏,他有很好的修武天賦,秦家祖傳的修行功法也被他修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但是他沒有露出爪牙,他依舊是一眾王孫眼中的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孬種。
他知道如果他露出鋒芒,那麼一定會在第二日悄無聲息的死去。
他是一個絕世天才,隻是生在了一個錯誤的家庭,他的天才注定隻能在死亡到來的前一刻發散出片刻的光輝。
他不甘,但是卻無可奈何。
他想抬起頭向著世人證明自己的天賦,想受到該有的驚歎和仰慕的目光,但是那些卻都被殘酷的現實給壓彎了脖子。
他隻能低著頭苟且的活著。
直到有一日,那日六王府外出現了許多強大的氣息,一些氣息甚至可以壓的他匍匐,他以為六王府的路走到了盡頭,而他也會隨著王府泯滅,但是結果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那群強大的修道者竟然都是來投靠自己的父親。
那日以後所有敢反抗六王府的人都會在他父親鐵血的手腕下降服,不出一個月秦國就正式換了主人,而他也被冠上了大王子的稱號。
他終於抬起了頭,他要像世人證明他抬起了頭,就需要拿許多鮮血來驗證,所以那一日,許多門閥都遭到了血洗,所有曾經欺辱他,瞧不起他,貶低他的人都隨著鮮血流淌進了濮陽最臭最髒的那條臭水溝。
那一日濮陽的天是血色的,那一日百姓的耳朵裏隻有哀嚎和痛哭聲,那一日也讓秦國正式看清這個曾經秦王室最出名的窩囊廢。
兩年後的今日,當人們聽到大王子這個名號時依舊殘留著懼怕,那是用無數條人命換來的懼怕。
人們不禁把目光投向騎兵後那輛唯一的馬車上,馬車是秦國最尊貴的五馬車,代表著九五至尊的寓意。九是地之極,那是大周天子才可以用的數字。秦國不敢用,所以用五來代表著秦王室最尊貴的血統。
馬車通體黑色,四周布簾上以金色紋路刻畫著一顆映陽茶樹,那是秦國的國樹,代表著秦國王室。
民間流傳秦國國主秦正之所以能夠在一眾兄弟間成功奪取王位,那是因為得到一個神秘強者的幫助,那些道門強者也都聽那個神秘強者的號令。
而那個神秘強者在與秦正見麵之時秦正正是以一杯映陽毒茶招待的,那個神秘強者在發現那是一杯毒茶後依舊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