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宗眾人苦笑一聲,為了除去道一宗,大周不僅出動了百萬大軍,竟然還引動了一位武侯,道一這次還真是死得夠值了。
澹台霄以及百萬大軍之中的一些將領卻不這樣想,針對道門的行動乃是東土軍方高層的私自行動,怎麼會引動遠在中州的武侯?
這位武侯此次前來不知為何,但對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就在兩方各持異想的時候金雕之上傳出一個年輕而威嚴的聲音。
“澹台霄,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資格動東土道門?”
道一宗所有人都驚愕的抬起頭看著那隻已經飛到啟靈山之上的金雕。
他們不知這是什麼情況,不知為何大周百萬大軍與大周武侯竟然不是同路,不過這無疑是黑暗中的一縷曙光,他們就像將要溺亡的時候抓住了岸上的一株小草,死死的盯著那個將要降臨的金雕。
大周百萬大軍也是愕然,他們不懂什麼戰略,也不需要懂,他們隻懂服從命令,隻知道聽從高層的安排,所以他們今日來了。
但是這位武侯的意思好像是英勇大將軍自作主張,皇朝並沒有如此安排。
他們一致看向澹台霄。
而澹台霄此時眼睛微眯,精光四溢的看向那隻金雕,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並不平靜。
眾人一致注視之中,一個年輕人抱著一個小道童從雕背之上踏空而下,落在啟靈山之上向著道一宗眾人走去。
“江七浪?怎麼是你?”無非怔怔的盯著他的麵容,片刻後終於回過神來問道。
對於這個一直以來的老對手,他自然熟悉無比。
“怎麼不是我?”江七浪把頭發一把甩向身後,瀟灑一笑回問道。
“怎麼是你?”無非再次問了同樣的問題。
“好了,好了,我不是我,是他!”江七浪無奈的指著摟在臂間的道童道,“來來,天窮,這是你無非師兄。”
天窮看著眼前數千個與他身穿同樣青色道袍的修士,顯的有些局促,不過想到師父帶他來求道,入道一宗修行,這些人以後都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又鼓起了勇氣走了兩步對著無非行了一禮道:“無非師兄好。”
“這……這……”無非指著天窮半晌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任他道心極穩,也無法即使接受這一係列有些離奇的場麵。
先是大周武侯到來喝罵大周將軍,接著卻從金雕上跳下來自己的老對手,竟然還帶了個孩子說是自己師弟……
無非穩定了一下自己有些淩亂的思緒,這些事先放一邊,因為從金雕上又踏空而下一人。
此人頗為年輕,頭戴束發紫金冠,身著一席紫金蟒袍,頭束腳蹬雲履從空中緩步而下,最終踏在啟靈山一側之巔,麵向十萬大軍。
澹台霄在看著他,他也在看著澹台霄。
對於這個曾經與自己齊名,並列皇朝兩大新星的束冠將軍,澹台霄怎會不知。隻是大周官階森嚴,地位之差決定一切。
最終澹台霄低下眉去,下了戰馬,行了一個將禮道:“末將恭迎少武侯駕臨東土。”
“恭迎少武侯駕臨東土……”隨著澹台霄之後百萬大軍震天齊呼,聲浪滾滾,響徹天地之間。
對於帶領人族大軍兩年之間推平北疆大地,平定北疆巫族,拿下北疆一域的少年武侯,天下誰人不曉?
“澹台霄,本侯問你,皇朝可有皇詔下達收服東土道門?”蘇辰口口聲聲質問著。
“回武侯的話,不曾!”澹台霄不卑不亢的回答。
“你這番擅自主張,仗著皇朝軍力欺壓東土道門,引起天下口舌,置皇朝於不仁之地,你可知罪!”
蘇辰此番質問動了真怒,引動大地共鳴,群山共和,大地隨著他的話語震動,連百萬大軍都站立不穩,人人驚駭不已,這番威勢就是武尊強者也無法做到吧!
武侯一怒,恐怖如斯。
澹台霄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清楚蘇辰的實力,他知道蘇辰雖然厲害,但也隻是年輕一代冠王,或許可於靈台大能之輩爭鋒,但這番威勢?
整個天下知道蘇辰獲地星臨身的恐怕也就隻有星辰殿那幾位殿主了,其他人卻無從得知,更是想都不曾想到觀星樓頂三層除了陰陽雙星外還有地星沉眠。
澹台霄穩了穩身心後,努力著控製自己聲色平穩道:“回武侯的話,將在外可自行視況行事,東土剩餘十國無法抵禦我大周雄威,聯合而起組建百萬大軍與我軍對峙,我軍久拿不下,這才想要借助道門之力平定東土動亂,並非欺壓,待東土動亂結束後道門依舊如是……”
“末將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