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餐,杜言翻了翻日曆,看到自己之前做的標注,又給母親大人打了通電話,把回家的時間報備了,另外問了一下自己需不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
“你人回來就好了,其他的,家裏都有。”
老媽雖然這麼說了,杜言還是決定明天下班後去逛逛,畢竟這麼多年沒回去過了,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一下,這是禮貌。
放下電話,杜言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掰手指,車票買好了,行李收拾幾件衣服就行了,要準備的禮物直接去買,老媽那裏也報備過了,公司的事情也安排好了,可他總覺得似乎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呢?
杜言想了一圈都沒想出來,幹脆不想了,躺倒在床上,閉上眼睛,想到要再次踏上那個小鎮的土地,心裏還是有些打鼓。老媽上次說過,那個鎮子裏的老人大多已經不在了。盡管那裏發生過讓他險些丟掉性命的事情,可那些老人還有外婆,都是他童年裏不可或缺的記憶。
如今物是人非,也不知道……
搖一股莫名的悲涼湧上心頭,他怎麼也多愁善感起來了。
靜靜躺了一會,杜言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打算讓自己清醒一下,不要再東想西想的。溫熱的水流衝刷在臉上,仍舊驅不散腦海裏紛繁的思緒。關掉花灑,杜言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進臥室,坐到床上,隨手關掉空調,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設定的是和以往一樣的溫度,可卻讓他覺得有些涼,想起之前在公司裏中央空調出了問題,小劉幾個對著電扇吹還嚷嚷著熱,自己卻一滴汗都沒流,隻覺得他們誇張,說起來,奇怪的是自己才對。
攤開雙手,看著掌心的紋路,,杜言一下子就愣住了,他這是,怎麼了?
杜言心裏裝著事情,輾轉反側,剛剛有些睡意,黑暗中卻傳來了細微的聲響,敏銳的感官察覺到了臥室裏突然出現的一股危險氣息。來者似乎並不在意臥室的主人是否會發現他,或者該說他是特意讓杜言知道自己的到來,那股帶有侵略性的可怕氣息越來越強烈了,似乎要彌漫在整個臥室裏。這種帶著寒意的氣息和白暉有些像,但杜言卻可以肯定,這次的闖入者並不是白暉。
杜言動也不敢動,隻是緊緊的閉著雙眼,借著涼被的遮掩,一隻手慢慢探向枕頭下,那裏有他藏著的一把折疊刀。自從上次白暉突然闖進他的家裏,把這把曾經傷過白暉的刀就一直被杜言藏在身邊,即使是睡覺也要放在枕頭下。哪怕他現在敢和白暉動些無傷大雅的心思,對於這些會要了他的命的東西,杜言仍是害怕與戒備的。
“嗬!”
一聲帶著戲謔的輕笑聲在寂靜的空間中響起,那聲音低沉,細膩,帶著巧克力一般的柔滑味道,絲絨一樣流入耳際,近得仿佛就在自己耳邊。杜言額頭上不斷有冷汗流下,那聲音他很熟悉,熟悉得讓他感到害怕。
第三十九章
杜言聽那聲熟悉的輕笑之後,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裝不下去了,幹脆利落的睜開眼睛坐起身,一把掏出枕頭下的折疊刀護在胸`前。雙目灼灼的盯著室內的某一處。低聲喝道,“出來!”
又是一聲輕笑,欒冰的身影慢慢的浮現在半空中,黑色的長發,輕啟的唇瓣間可見尖銳的獠牙。蒼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那張俊俏的麵孔脫去了白日裏的溫文儒雅,本該是紅色的薄唇此刻卻盡染烏黑,黑色的修身西裝搭配著精致的小牛皮鞋,杜言記憶裏漆黑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