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寒舟自然發現他同之前的形象差異, 挑了挑眉:“寫詩發財了?”

“哈哈哈!”李光哈哈一笑, “姑娘何必埋汰人?先前騙姑娘,是在下的不對, 但姑娘說過, 為姑娘辦這件事,便一筆勾銷。”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於寒舟輕輕“嗯”了一聲,沒再看他, 低頭展開兩張紙,看起上麵的內容來。

呂家原有二十幾名女眷,除了當初自盡的呂眉之母,其餘的都被打入了教坊司。呂眉不是年紀最小的, 還有個更小的妹妹,當年才三歲。年紀大些的, 如長房伯母,當時已經四十歲了。

這二十幾人, 都是呂眉的至親,如今十年過去,仍活著的不到一半。李光打探來的消息,非常的細致,上麵不僅寫明了死去的人是誰,死在哪年,還寫清楚了死因。

比如呂眉的一位小姑,是被三個人活活玩死的,摧殘得極為厲害。便是這樣死了,也沒什麼好下場,草席一裹就丟出去了,連墳也沒有。

她一行一行往下看,嘴唇越抿越緊。落在一旁的李光眼中,不由得十分意外——她好生能忍!

這些都是她的親人,處境如此淒慘,她連顫唞一下都不曾。

李光是故意叫人寫得十分細致,就是想看看她在盛怒之下會如何。此刻看到這樣一幕,不禁挑了挑眉,眼中興味更濃了。

於寒舟看完之後,便將紙張重新折起,妥帖收好。見李光還在一旁站著,就說道:“你走吧。”

他雖然騙了她,卻也為她辦了事,那恩怨便一筆勾銷了。

李光卻不走,還問道:“你要這個做什麼?”

他眼中的好奇意味是那麼濃厚。配上他打扮得精致考究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紈絝子弟,還是沒有同情心的那種。

但是於寒舟也不怎麼信。他從前扮落魄時那麼像,誰知道現在的模樣就是他的真麵目?

“你問這個做什麼?”她不答反問。

李光哈哈一笑,說道:“你說出來,如果我有興趣,興許會幫你呢?”

於寒舟絲毫沒有心動:“不敢勞煩公子。”

她從前覺得他是繡花枕頭,不想用他。如今則是覺著他不可捉摸,難以掌控,更加不想沾上他。

“你不說,那我就猜猜了?”李光卻不肯離去,徑直往桌邊走去,還坐了下來,“你想救她們出來,是不是?”

說話時,他眼也不眨地盯著她的麵孔。

於寒舟挑了挑眉,看向他道:“她們是我的親人,我當然想救她們出來。”

他這不是問的廢話嗎?

李光一噎,摸了摸鼻尖,又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問你心裏想不想,我問你是不是打算救她們?”

他開始說出自己的分析:“你現在聲名遠揚,交際廣泛,如今有了切實的名單,若是求對了人,就能把她們救出去,是不是?”

於寒舟便覺得,他大概是太閑了,閑得無聊,來消遣她。

別人來見她,要麼是談一談風花雪月,要麼是聊一聊人生苦悶,哪個像他一樣,不是演戲就是挑事。

她不說話,李光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那你想沒想過,救出她們後,如何安置她們?”他開始一樣樣數起來,“使她們住在哪裏?日常以何為生?你有那麼多銀兩嗎?鴇母會允你做這些事嗎?你就不怕把自己也帶累進去?”

於寒舟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一副要在她麵前顯擺顯擺的樣子,便走到他對麵坐下:“公子有何指教?”

李光便高興了,嘴角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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