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留我在京城的人是你,是不是?”
於寒舟沒有否認,低頭拿起茶杯,輕輕啜著。
“還沒有來得及謝姑娘。”舒笙便道,雙手執杯,神情認真地朝她敬道。
於寒舟懶散地揮了下手:“不客氣。倘若舒大人真心要謝,不如識趣點,別打擾我找樂子。”
從前她逛楚風館,他就見過,把她拐走了。如今又在這裏見到她,而且親眼看見她尋歡作樂,應該知道她喜歡什麼,別壞她興致才是。
“姑娘一個人聽曲兒,豈不是悶?”未料,舒笙卻道:“我陪姑娘一起。”
他看不出絲毫不適,手一揮,彈琴唱曲的小倌便又繼續演奏起來。
於寒舟:“……”
什麼意思?賴著不走?是她拒絕得不夠明白嗎?
“舒大人這就恩將仇報了啊!”她冷下臉,偏頭看他,不悅地道。
舒笙卻是笑道:“姑娘不知,其實我也會彈琴、唱曲。姑娘要不要聽一聽?”
於寒舟無語,這人沒脾氣的嗎?
她不禁覺得奇怪,她這樣一個作風不良的女子,他勾搭她幹什麼?
不過,倒是有點想聽一聽他彈琴唱曲兒。怎麼說他如今也是官身,正兒八經的良家子,在這樣的地方給她彈琴唱曲,還是很誘人的。
“舒大人彈琴、唱曲,不知價格幾何?”於寒舟便問他,“也不知我今日帶的銀子夠不夠?”
舒笙眼底的星光暗了少許,片刻後才道:“隻要姑娘高興,不需要銀子。”
“那算了。”於寒舟擺手道,“天底下從來沒有不要錢的買賣。如果有,那一定是個坑,吃人不吐骨頭的。”
舒笙低低地笑了起來:“姑娘通透。”
於寒舟攆他不走,刺他也不惱,他就這麼磨磨唧唧的,不挑明了說,就隻纏著她,怪叫人難受的。
坐了一會兒,她沒了興致,起身道:“不早了,我回了,舒大人再見。”
運起輕功離去。
舒笙張口欲留,然而聲音還沒發出來,她的身形就不見了。他眼底的星光徹底暗淡下來,目光在屋裏低頭垂首的小倌兒們身上一掃,一句話也沒說,起身走了。
半個月後,於寒舟又到了花街。
她這次換了一家。
沒想到,剛坐下不到半個時辰,舒笙就來了。
他仿佛有定位一樣,精準地推開了她所在的包廂的門。
於寒舟眯了眯眼睛,道:“這麼巧?又遇到舒大人?”
“不巧。”舒笙笑著走近,“我是為姑娘而來的。”
於寒舟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就問他。而他也沒瞞著,如實答了:“我畫了畫像,在每家楚風館都留了一張。”
一旦楚風館的人見到她,就會到他的住址報信,所以他才能每次都很快趕到。
於寒舟無語地看著他,半晌才道:“有意思嗎?”
舒笙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並不想惹姑娘厭煩。”
“知道你還這麼搞?”於寒舟不悅道。
舒笙的表情更加歉然了,然後他道:“我最近又寫了個本子,姑娘有沒有興趣聽?”
“你差事不忙啊?”於寒舟便奇道,“還有工夫寫本子?”
舒笙的臉上帶了一點羞澀,終於有了幾分曾經的書生模樣:“我知道姑娘喜歡聽這個。”
於寒舟:“……”
她坐起來,拍了拍手,讓小倌們都退下。自己坐好了,攤手看向他道:“我們談一談吧。”
“洗耳恭聽。”舒笙一撩下擺,正襟危坐。
於寒舟便道:“如果你想讓我為你辦事,給銀子就行,我很好說話的。隻要銀子到位,什麼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