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見兩人離開的背影。
高大男人身邊嬌小玲瓏一抹身形,緊攥手腕,寸步不離。姑娘頭發被吹亂了,旁邊男人伸手幫她理了理,手沒輕沒重,扯得人家疼了,便就順勢落下來,搭在肩上。
再然後,翻身上馬,她被按著倚他懷裏。一騎絕塵。
付邱閆回過神,手“啪”一下拍付邱時腦門上,“就知道給你哥惹亂子。”
話說完,他又愁眉苦臉,“這可怎麼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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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楊氏正在喂雞,看著謝安和琬宜進門,驚訝問一句,“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琬宜強笑一下,還沒說話就被謝安睨了一眼,她咬著下唇,沒聲了。楊氏看出些端倪,把盆子放下,又往門口看了一眼,“謝暨呢?”
“在後麵。”謝安淡淡說一句,“等他回來,讓他去柴房跪著去。”
“……”楊氏震驚,“出什麼事了?”
“現在還不知道。”謝安鉗住想要趁機掙脫的琬宜,似笑非笑,“不過待會就知道了。”
……時間還早,楊氏沒來得及做飯,炕不熱,謝安又沒有點火盆的習慣,推門進屋,一陣涼意。琬宜摸摸手臂,小心開口問一句,“你冷不冷?”
謝安沒理,隻沉著臉去櫃子裏拿了一個箱子,裏頭歪斜擺著滿滿瘡藥。他抽幾瓶出來,轉身看見琬宜還在那呆站著,喝一句,“站那做什麼,傻了?”
琬宜被他罵的眼裏含淚,癟著唇抹一把眼角,“你又沒說要我做什麼。”
謝安被她氣笑,揚了揚下巴,“鞋脫了,炕上去。”
琬宜不想去,但又懼於謝安淫威,磨磨蹭蹭踢掉鞋子,跪坐在炕沿。屁股底下又冷又硬,她心裏頭窩窩囊囊的,淚在眼眶裏頭轉。
謝安把東西放在一邊,走過去把被子疊起來,提著她腰讓她坐上去,又扯個毯子蓋她腳上,問,“現在知道聽話了,早幹什麼去了。”
琬宜手揪著袖子,低頭嘟囔,“我能解釋的,這事兒意外。”
“我前幾天是不是問過你,謝暨是不是惹簍子了。”謝安掐掐她下巴,“你怎麼和我說的……還敢嫌我話多。”頓一下,他又說,“怎麼著,和謝暨感情好了,一起對付著瞞我,挺有意思的是不是?出息了。”
琬宜哼哼一聲,“我沒……”
“到現在了還敢倔。”謝安冷哼,“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跑老子頭上撒野還不夠,要無法無天了!”
琬宜沒見過這麼凶的謝安,嗓子一緊,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又急又狠,滴落在手背上。謝安看見,沉默一瞬,抬她下額,“哭了。”
琬宜吸一下鼻子,手背在臉上胡亂抹一下,淚眼朦朧看他,“你不聽辯解就定罪,沒這樣兒的,你不講道理。”
謝安沒搭茬,隻冷著臉下去翻個帕子出來,捏一下她鼻子,“你他娘的惡不惡心,往外頭擤,別往肚裏咽。”
琬宜被弄得疼,手忙腳亂推開他,捂著臉抽噎一下。
謝安坐一邊,等她弄完了,扯過帕子扔地上,問,“那你說,怎麼回事兒。”
琬宜悶悶低頭,把手伸進被子裏,從先生到家開始,把這件事完完整整講了一遍。
好不容易說完了,謝安卻半晌沒說話,她想了想,又加一句,“到了之後,我也覺得有些怪,本來想帶著謝暨走的。但看小九門就在附近,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