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議的也是你,跟完了全線的還是你,最重要的是,簽字的還是你。
現在出了問題,那就是周二少你自己的責任了。
搶功的時候是一回事,甩鍋的時候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呂昭鉞可勁得不想去弄什麼新工藝,因為這費力不討好的貨都壓在自己車間那裏,但不料這話說完,就連旁邊的周禮臉色都變了變,就是和他一邊的趙吳都暗自罵了一聲呂昭鉞這是踩到了周禮的痛楚。
呂昭鉞事務繁忙,再加上新廠水融法的技術不歸他負責,昨天自然是沒有跟著去的,也不知道韓臻和周禮那段對話,這話好巧不巧,恰好說中了周禮全部的心事。
“呂總,你是說我熱固溶這項目不好,還是說水融法的項目不好?要說新技術,公司裏現在就兩個大型新項目,水融法才剛剛在新區投資建了一個新廠呢,怎麼,你覺得這事做的不對?”
“……”
呂昭鉞這麼多年難得在周禮這裏吃了一記悶虧,不由起身看了身旁的這人一眼,他這人也是周禮上來了以後囂張跋扈慣了,忘記了周老爺子在的時候應該怎麼說話。
大家都知道,周氏兩個少爺,一個負責水融法,一個負責熱固溶,那新廠一直由周禮負責,連續幾年都沒有看到效益,暗地裏大家都說是個賠錢貨。
這可是周禮不能碰的逆鱗,呂昭鉞想到這裏不由暗自心虛一番。
哎,今天這話不開口還好,開口了反倒讓周禮不得不有理由管一管了。
“也是,熱固溶這個項目當初做了一整年的準備,怎麼會出現這種簡單失誤?”
周禮一開口,這個會議明顯的風向又轉了。
呂昭鉞立馬閉上了嘴,他也是個不願意攬事的,剛剛這事明明可以以老工藝頂替上去了,沒有造成實際大的損失這個說法,就能把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沒想到自己多說了幾句,卻偏偏戳中了周禮的痛處。
場上這一位大佬閉上了嘴,連帶著周氏這一群擅長察言觀色的老狐狸們都閉上了嘴。
“也是,”周懿這下笑了,這人坐在長桌最邊緣,和周禮以及屋裏的眾人遙遙相望。
“東西都是自家的,就連儀器和設備都調試好了,卻出了這種問題,難得一個向全國推廣新技術的訂單就這麼出了事,我別的不怕,畢竟是為公司裏做事,但如果這一次不找出問題來,就怕以後還會再出現。”
周禮臉色變了變。
“不說別的,”周懿坐直,和全場交換了一個眼神,他順著周禮心裏那點兒疙瘩往下說。
“這事公司必須要有一個交代吧?老爺子剛推行這個項目的時候,各位當初都是簽了軍令狀的,我總要給出個說法,別我們周氏一點事情前麵一套後麵一套,也就太沒規矩了。”
他閉上嘴,看向周禮,全場的目光也隨之移了過去,那一位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眉頭微蹙,周禮這人之前一心想坐上這個位置,可才坐上去,估計就感受到了坐在這位置所需要承受的壓力。
“成。”
周禮權衡再三,沒規矩幾個詞深深地刻在了周禮的心裏,昨天韓臻也是這個意思,再說,周老爺子還沒閉眼呢,他就算是坐上去了第一件事也必須得服眾,周禮斟酌著給了個時間。
“下個月這個時間,公司必須要看見熱固溶這件事的事故分析報告。”
第九章
周懿離開時被周禮單獨留下來了。
“周懿,”這兄弟倆今天說的話比前五年都說得多,周二少轉過身來,周禮那人臉色不善,“你在打什麼算盤?”
“我在打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