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這些事情,這位諜報人員都了解得很詳細,也及時通知了大本營。他很可惜自己不是沙民,無法混到阿尼卡斯的身邊去,刺探更多的情報。據他所知,在阿尼卡斯身邊的帝國諜報人員最起碼有兩個,其中一個按照絕不見麵的原則和他保持著定期的情報聯絡。
駱駝販子走進一家小酒館,天氣很冷,他需要暖和一下。但他更需要確認一些訊息。他問給他到酒的夥計,那些平素鬧嚷嚷的聯盟戰士:愛酗酒的,動不動要打架的,總在吹噓自己如何勇猛的……那麼一群一天不沾點酒就要生病的家夥為什麼都不見了。
“聽說昨晚上都跟著去前線了。”夥計說。
“這麼個天氣,”駱駝販子指指窗外還在翻飛的雪花,“去前線幹嘛?打仗?瘋了嗎?”
“誰說不是呢。都還欠著錢呢,要回不來我們找誰要去!”夥計抱怨,嘴上沒把門的,便說出了今天伊斯帕爾塔的所有反常:酒館都要將酒送到廣場上集中;市場上沒有一塊肉出售,全部被聯盟征用了。
駱駝販子聽了這些情況,不多議論,喝完酒館中最後一滴散酒,走出去找他的駱駝。然後他就看到駱駝腳下的雪地裏有個似乎小孩兒亂塗寫的符號——那是聯盟將有大規模軍事行動的警示。
戰爭就要開始了嗎?林毓琇坐立不安,派人幾次去請吳曦文,她得找人說說心中的鬱悶,要不非把自己憋死不可。昨夜又是奇怪的夢到炎俊和龍瑀,但這夢裏不光有綺麗的風景,更充滿了刀光劍影。還有成片的血,汩汩流淌。她醒來後占卜,結果又是指向雲凡的,比上次還要糟糕。
下午吳曦文才過來。她先去看了秦愷試製的凍傷藥。這大夫清醒後對被邪靈附體一事根本沒有記憶,深為因自己軟弱才被邪靈侵入感到沮喪,也很慚愧在鎮遠的放浪舉止,所以就用了加倍的努力工作來證明自己依然是以前那個秦愷大夫。這讓吳曦文很感動。她告訴秦愷,前線寒冷,雖然不少軍士帶了凍傷藥在身邊,但藥效不好,依然有許多南方過來的軍士被凍傷。於是秦愷就開始改進凍傷藥的試驗,進展很快。
“怎麼,又是惡夢?”吳曦文見林毓琇神色憂慮,問。
“是啊。比上次還可怕。文姐,殿下在黑山那邊安全嗎?”
吳曦文寬慰她:“放心,那裏都是大山洞,易守難攻。而且殿下他們試驗的火器確實很厲害。”
“你上次去黑山應該帶上我。我要是親眼看見了,也許就不會這麼擔心。”林毓琇少有的怨責道。
“毓琇,”吳曦文盯著她的眼睛,“我和之民都向你保證過,殿下是絕對安全的。你怎麼還胡思亂想呢,殿下對你,難道有特別的意義?”她心直口快慣了,話一出口便知不妥,但既然說了出來,也就是說了,看林毓琇的反應。
林毓琇卻沒多想,雲凡確實對她有不同於他人的特別意義,但那些緣由都說不出口,恐怕隻有蘇雅瑛可以拿來搪塞了,幸好這件事情曾經向吳曦文提過,不至於唐突。“我替蘇姐姐擔心啊。她們母子的未來全在殿下`身上。”林毓琇說。
“可是一個窩囊的殿下又怎麼能保護她們母子。毓琇,母雞翅膀下護不出雄鷹,殿下必須有所經曆!”吳曦文語重心長,“妹妹你是個明白人,這道理就不用我多說了。”
林毓琇點頭,其實知道對吳曦文傾訴不會有什麼作用,就是忍不住要談。戰爭的血腥味道她已經聞到了,那麼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