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前塵事(9)
夜，已經到了最深的時刻。姽嫿席地坐下。她任由淚迎著風流幹，烏黑的長發散亂，雙手絞成麻花。
“城滅之時，城主您也殉城而亡。按照月亮大神的指示，我開始尋找新的城主。是的，隻要月亮還在，隻要聖山不倒，赤城的精髓就不會消失，新的城主就一定會誕生。從月亮大神的神諭中，我知道了城主您並沒有魂魄消散，您會轉生為另外一個人，一個普通人。”讚紮平靜地說。當時的惶恐震驚傷疼，乃至尋找的焦急希望失落，都輕描淡寫而過。
“我用月亮符咒召喚您。希望盡快見到您。但是每一次都不能成功。可能是城主您的意識在普通人的身體裏還沒有覺醒的緣故。現在您的意識已經覺醒了一半，所以讚紮可以在夜晚見到您。”
“我不能在白日出現，就是這個原因？”
“是的。您還保留著你普通人的印記，無法躍升，還原為真正的您。”
“那該怎麼做？”
“您必須修煉成功赤城密術中的破月術，才可以打開您另一半靈魂的封閉印記。”
“破月術——那是什麼？”
“赤城密術中最秘密的心法，它將獲取月亮的所有能量，無論是黑月亮還是白月亮的能量都可以自如地操縱。不過我並不知道它的所在。它早已經失傳了。”
5
淨手焚香，推掉所有事物，靜靜在書房中坐下，毓琇拿出那本羊皮書。濃重的鹽味嗆得她連聲咳嗽。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適應，隔著手絹，小心地翻開羊皮書，一時間愣住，說不出話來。她迅速把書從頭翻到尾，又是生氣又是好笑，敲金鈴召喚木正。
“你什麼意思？給我一本有字天書！”毓琇將羊皮書推到木正麵前，做出憤怒的表情。
“反正它是關於赤城的書。您讀得懂讀不懂，那就不是我的責任了。”木正耍賴。
“木正！”毓琇盯住這小矮人的眼睛。木正在凳子上扭扭捏捏地坐立不安，生怕自己的頭發又會豎起來。她嚴厲地問：“你聽說過破月術嗎？”
木正“咕咚”一聲從椅子上栽了下去。毓琇的目光順著他栽落的方向也落下去，但仍是死死盯住他。“大小姐，大姑娘，你放過我吧。”木正攤開手腳坐在地板上，哀求道。
“那是什麼樣的邪門法術？”毓琇逼問。木正的反應遠遠超出她的預期，那種撕裂靈魂的恐懼表情她從未在他身上或者其他人身上見到過。
“邪門……不……不是那麼簡單地說……但是，求您再也不要和我提起它了。”木正斷斷續續呻[yín]道。
毓琇並不放棄：“那麼告訴我，從哪裏可以了解這個法術？”
“你為什麼要了解，”木正跳起來，“等等，所有的法術在帝國都是禁止的。我的大小姐，無論什麼人和你說法術的事情你都應該立刻向監察司舉報他。”
毓琇這次真的生氣了：“木正，如果你不願意說我不會免強你。但你不要拿禁令說事兒。如果要舉報，第一個舉報的就是你。玄鳥族人是駕馭玄鳥的高手，可不是用遁地術的行家。”
木正咧開大嘴笑，他的喜怒悲歡倒是轉得快。毓琇瞪他一眼，拿起那本滿是奇形怪狀字符的羊皮書，扔進銅火盆中去。木正大呼“天啊”，撲上去手忙腳亂地將書救出。還好書頁隻是被火焰烤了一下，卷了邊，但沒有燒起來。“大小姐，這書可是絕世珍本啊。你不要，還給我就是了。”木正拍打著書上的炭灰，十分心疼。．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