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將軍!”

嚴璟應了一聲,反倒是崔嵬沒有回答,目光從幾位將軍臉上來來回回地掃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直把這幾人看得麵麵相覷,最終還是符越耐不住,最先開口:“將軍有事要說?”

“嗯,”崔嵬點頭,目光裏多了幾分期待,“幾位將軍今日可帶了錢袋?”

幾個人幾乎同時摸向了自己懷裏,紛紛回道:“倒是都帶著呢。”

崔嵬放下心來,立時朝著嚴璟望去,嚴璟唇角忍不住上揚,但下一刻便將笑意壓下,會意地將嚴玏遞到崔嵬懷裏,還不忘替他整理了一下方才被弄歪的虎頭帽。

崔嵬抱著嚴玏站到符越麵前,而後清了清喉嚨:“今日是元朔日,方才我帶著玏兒回府去給我娘親問安的時候,她老人家給了玏兒一個錢袋,說是壓祟錢,小孩子收了壓祟錢,邪祟就不敢來侵擾,才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

說到這,崔嵬眨了眨眼,朝著幾個還未完全理解的將軍又補了一句:“娘親說壓祟錢收的越多,才越管用。”

幾位將軍瞪圓了眼,似是有些不敢相信方才都聽崔嵬說了什麼,李將軍最先忍不住小聲問道:“將軍的意思是……”

符越的手已經伸進了懷裏,輕輕笑了一聲,將一個精致的錢袋摸了出來,遞向正不知為何而十分開心地吐著口水的嚴玏:“將軍的意思是,他今日專程帶著三殿下來,是向我們討要壓祟錢的。”

符越說完話,目光轉向了神色自若站在一旁的嚴璟:“將軍這段時日倒是長了不少的本事。”

自家將軍既然已經開了口,又趕上確實是到了年節,加上戴著虎頭帽的嚴玏看起來也實在是可愛的很,幾位將軍也都慷慨地將自己的錢袋摸了出來,給還不知道銀錢是何物的三殿下送上了壓祟錢。

崔嵬將嚴玏與壓祟錢一起還給嚴璟,麵上露出了一點頗為得意的表情,嚴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我家將軍這段時日確實是長了許多的本事。”

還沒等崔嵬回應,身後就傳來了符越的輕咳聲,崔嵬回過頭就發現各自入座的幾位將軍正湊在一起,數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他們二人,明明自己並沒有做什麼,耳根還是不自覺地便紅了起來,仍是裝作若無其事地站直了身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麵朝自己位置走,一麵道:“時辰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商議一下正事吧。”

符越挑了挑眉,唇角揚了揚:“商議正事可以,將軍還是先將外袍脫了吧,這帳中好像是有點熱,將軍半邊臉都紅了。”

崔嵬還沒開口,一直默不作聲地抱著嚴玏的嚴璟突然開口:“將軍年紀小臉皮薄,所以稍一熱就會紅臉,自然比不上符將軍,在這帳裏都坐了這麼久了,還神態自若呢。”

原本隻是想調侃一下自家發小,莫名其妙就被當朝太子回諷為臉皮厚又不能出言反駁頂撞的符越深深地吸了兩口氣,而後正色道:“今日確實有兩件事要向太子殿下與將軍稟報。”

他說著話從案上拿起兩份奏報,遞予嚴璟,在得了嚴璟的示意後,又轉遞給了崔嵬,跟著解釋道:“其一,將軍前段時日憂心的戰馬的事情,解決了。”

崔嵬眨了眨眼,低頭朝著奏報上看了一眼,訝異加驚喜的神色溢於言表:“阿依公主真的願意送戰馬給我們?”

符越在聽見阿依的名字時,神色溫柔了許多:“將軍,是賣不是送,隻是阿依是想借此事與我們結盟,她可以先將戰馬借給我們,待我們將來解決這些紛爭休養生息之後再支付銀錢,但,作為交換,她希望太子殿下能做個保證,待您重回都城,登上皇位之後,下令開通雲州與北涼的官道,讓北涼可以以雲州為中轉,與大魏及西域各國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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