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走,又連續走了大半個時辰,這才找到一間小客棧。
車夫將馬車停在客棧門口,先扶婉兒下馬,爾後才向馬車裏的王爺報告。
婉兒沒等韋君豪從馬車裏下來,一個人先跑進客棧,占了張桌子,倒了茶水就往嘴裏灌。
足足喝光兩大壺涼茶,她總算是感覺有些力氣了。
之前被曬得幾近虛脫,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罕見的關心2
這時,韋君豪才不緊不慢的走進客棧,見她已找了位子坐下,便向她走來。
婉兒直覺感到危險在靠近,兩腿一蹬就彈跳了起來。
“坐下。”
韋君豪不滿的命令道。
婉兒權衡了一下利弊,終於還是聽話的坐下來。
買單的是這位爺兒,她現在除了言聽計從,好像也沒有第二種選擇。
店小二一眼就看出了誰是主兒,替韋君豪端茶遞水,那殷勤勁兒她看了不禁直瞪眼。
她剛剛進來的時候,那店小二可是以一種極為不爽的眼神斜著望她的。
憑啥呀,憑啥呀。
她的身份也很嬌貴的好不……
韋君豪隨便點了幾樣小菜,再加上一壺酒。
店小二手捧著賞銀,樂滋滋的到廚房忙活去了。
婉兒終於沒有再生那店小二的悶氣,改而望向身邊的男人。
“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她低聲並且語速極快的對韋君豪說道。
韋君豪似是沒聽清楚,奇怪的望著她,卻不說話。
“我真不是故意說出口的啦,你還在生氣麼?”
她再次解釋,她隻不過是一時心直口快,將心裏想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而已。
韋君豪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淩婉兒。”
“噫,你竟然記得我的名字,真是稀奇耶。”
之前還一直女人、死女人、臭女人的叫,這會兒怎麼忽然叫起她的名字來了。
“本王有一點疑惑,本王什麼時候就成了偽君子?”
“真讓我說?”
婉兒捂著嘴巴,以免禍從口出。
“嗯,說,我不怪你。”
喲,連語氣都改了,‘本王’也換成了‘我’,這家夥在搞什麼。
玩親和戰術?
她才不上當呢。
罕見的關心3
“其實那個吧,純粹是我一時生氣,瞎說的。”
“那你平常在心底,一天都這麼瞎說多少回呢?”
韋君豪輕柔細語,在外人看來完全是極為正常的交談。
可她卻偏偏覺得後脊發涼,渾身上下都感覺不舒服,深深的不安不斷在她心髒中環繞。
婉兒將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將那心中的不安全部驅逐出境,婉兒豁出去了。
憑什麼她就得受製於這偽君子啊,她不就罵了這麼一句。
在太後麵前一個乖乖仔、好相公的模樣,轉個身就目露凶光恨不得把她扔出千裏之外,這不是偽君子是什麼?
“原來你剛剛那個是道歉麼,本王確實沒聽出來。”
韋君豪臉無表情的接口道。
竟敢當著他的麵罵他偽君子,她可堪稱北禦第一人。
他本應該將她扔下馬車才是,可他的心情卻意外的平靜。
那滿滿的怒氣完全是假裝出來的,實際上,他從沒想過要對她怎麼樣,也沒想要求她道歉之類的。
皇兄給他找的這個王妃,跟一般女子實在大不相同。
雖然相貌較為清秀,有著楚楚動人之相。
可這性格實在是……有點臭……
好在她知進退,懂得何時該閉嘴、何時該示弱。
時而強勢、時而軟弱的她,讓他好生好奇。
她究竟還有多少種麵貌,他忽然想好好發掘一番,不管是俏皮的、可愛的、憤怒的又或是性感的她,一定都很有意思吧。
“我剛剛在馬車外曬了這麼久,顛簸了這麼久,也算是懲罰吧,沒見過你這麼不會憐香惜玉的,哼。”
罕見的關心4
婉兒轉移到韋君豪的對麵位置坐下,總覺得和他保持距離會比較好,至少她膽子大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