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緊緊盯著演武場的玄玨嘴唇卻是有些哆嗦——

即便德宗沒有明示,玄玨可也看出來了,這些東西分明是出自周子嶽之手。

當初那些叛軍可不就是抬著這樣的武器,短時間之內攻破了京城?

如今再次瞧見當初敗亡時的情景,玄玨隻覺頭“嗡嗡”直響,背上更是起了一層冷汗——

真是登基後,還是直接把周子嶽砍頭的好,不然,總覺得心驚膽戰,真是睡覺都不能睡安穩了……

葉庭芳卻是眉開眼笑——

周二哥果然是天才,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把自己寫給他的物理學、化學理論全都吃透,還用在了實踐中。

要知道曆史上,南宋時就出現火炮了,可效果著實有限,最終依舊沒有擋住元朝騎兵的鐵蹄……

可周子嶽推出的這大炮,雖然和後世相比依舊是小巫見大巫,可用來震懾用慣了冷兵器的烏刹國,卻已經是綽綽有餘。

沒瞧見剛才還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烏刹國使節團,這會兒全都和鵪鶉一樣,縮在那裏,一動都不敢動……

思緒旋即被噠噠的馬蹄聲打斷,卻是玄夜正撥轉馬頭,策馬揚鞭來至演武場中間,手中長劍直指向西邊看台上的塗嘉蘭一行:

“無那烏刹國人,可敢一戰?”

之前塗嘉蘭可是直接向烈國下了戰書,說是烏刹國勇士要挑戰烈國最精銳的部隊。

眼下閱兵式完畢,最精銳的部隊自然就是最後出場的炮兵拋石機組合了。

塗嘉蘭臉都綠了,心說這玄夜簡直欺人太甚。他們這些武器,除非是鋼鐵鑄成,真是些血肉之軀衝上去,根本一照麵就是送死的節奏。

當下任憑玄夜在下麵喊了三遍,卻是就和聾了一般,隻裝做沒聽見。

坐在看台上的德宗早已激動的臉色發紅——

這會兒總算無比真切的體會到葉鴻昌說的“揚我國威”是什麼意思。

其他烈國臣子震驚之後,也跟著狂喜不已——

有此利器,怕什麼烏刹國,別說烏刹國打過來,就是烈國殺過去,滅了烏刹國都不在話下。

唯一還能冷靜的就是葉庭芳了——

這些東西很難製作不說,還因為現在煉製的鋼鐵雜質太多,很容易就會爆膛,甚至發不了幾發炮彈,就會損毀。

也就是現在拿來暫時嚇住烏刹國使節,真是想要大批量用在戰場上,需要攻克的技術難關還多著呢。

不過看烏刹國使節團嚇成那種德性,葉庭芳卻是深信,怕是最近幾年,烏刹國都不會再起南侵的意思,相反,為了自保,還會反過來巴結烈國。

果不其然,一直到閱兵式徹底結束,烏刹國上下都沒人敢再提較量的事,在德宗麵前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那真是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又在烈國待了半個月,期間一直龜縮在驛站中,別說去外麵耀武揚威,根本連驛站的大門都不敢出,唯恐那點兒做的不對,被烈國拿了把柄,作為北伐的借口。

好容易等鐵魯傷勢痊愈了些,塗嘉蘭就匆匆遞交國書,表明想要離開的意思。

和國書一塊兒遞交上去的,還有烏刹國國主親筆書信,信中說,已經準備好千匹駿馬並十萬兩白銀,上貢烈國,至於說之前做出的喪心病狂之舉,偷了燕王孩兒的塗玉容,則任憑德宗處置。

甚至說還在信中表明,若然有可能,希望德宗能在烈國給塗嘉蘭找一個如意郎君……

一個塗玉容,已經突破了德宗的容忍底線,如今烏刹國女子在德宗心目中,差不多就是蛇蠍心腸的代名詞,如何肯再讓宗室子弟娶個塗嘉蘭?

當下隻把國書一撂,冷哼一聲,瞧著下麵站著臉色青白不定的塗嘉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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