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看燕王緊閉雙眸,麵如金紙,一副隨時都會咽氣的模樣,德宗臉一下陰沉無比。

王鬆齡兩個嚇得直哆嗦,“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眼下第一要務,是要把燒給退了……”

“還跪著幹什麼,趕緊滾去想法子……”

“已經讓人煎藥了,隻要能讓燕王吃下去……”

王鬆齡說著,老淚都下來了——

你說怎麼就那麼命苦呢。之前瑜王府世子是這樣,現在的燕王爺,也是這樣。

一個兩個的經常受傷不說,還全都一個德性,流血剔肉都不怕,他就是不肯看郎中,更不肯吃藥。

一直靜靜瞧著躺在榻上瘦削男子的瑜王妃驀然抬頭,惡狠狠的瞧著玄夜道:

“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麼?沒瞧見燕王病成這樣了嗎?想要救燕王的話,就趕緊去取來!”

葉庭芳心裏頓時一沉。

德宗本就心煩,更因為瑜王妃苛待玄夜一事,對這個弟媳婦很是不滿,這會兒驟然聽她開口,臉色就有些不好,涼涼一眼看過去,瑜王妃頓時瑟縮了一下。

玄夜卻已經轉身走了出去,葉庭芳想要跟上,卻被瑜王妃上前一步攔住去路,陰沉沉道:

“葉姑娘想去那裏?”

德宗之前注意力全在燕王身上,沒有多加注意之下,還以為葉庭芳也是燕王府的婢女呢。這會兒聽瑜王妃語氣不對,下意識的看過來。

葉庭芳自然不好再跟著玄夜往外去,忙伏身見禮:

“臣女葉氏庭芳,見過皇上。”

葉庭芳?

德宗明顯怔了一下:

“你是,葉卿的女兒?”

之前因為葉鴻昌鬧著和玄夜退親一事,德宗早對葉庭芳這個名字很是熟悉。後來又托了六皇子的福,從葉府弄了不少好吃的東西回去,據說也全是出自葉庭芳的功勞。

“正是臣女。”電視劇裏見多了所謂的“皇上”,這會兒驀然見到一個活的,葉庭芳雖然也有些緊張,可舉止也還有度。

瑜王妃瞧著她的眼睛裏卻是能噴出火來,咬著牙道:

“真是個喪門星!竟然甫一進燕王府,就帶來這麼大的晦氣!”

“瑜王妃今兒個卻是錯怪了葉姑娘,”管家也在側,方才已經由婢女口中知道了之前事情有多麼凶險,更知道不是葉庭芳,說不好燕王已經……

這會兒聽見瑜王妃這麼責罵葉庭芳,忙幫著解釋:

“剛才多虧了葉姑娘,要不然……”

說著眼圈都紅了。

瑜王妃本就是找借口發作葉庭芳——

一則瞧見燕王命懸一線的模樣,瑜王妃心裏的火一股一股的往外冒;二則前幾日被葉庭芳指著鼻子罵的情景猶在眼前,瞧見葉庭芳的第一眼,就恨不得上前抽一頓才解氣。

依她想著,這會兒玄夜不在,必然就不會有人護著葉庭芳。德宗又最看重燕王,能聽進去這番話,說不好就會對葉庭芳不喜。

真是沒什麼用處,好歹也先出口悶氣。

哪裏想到,燕王府一個小小的管家竟然也敢站出來和自己作對,氣的咬牙道:

“你到底是燕王府的管家,還是夜的管家?燕王還在呢,就這麼幫著一個外人說話,是想背主不成?”

“老奴不敢。”明顯沒想到瑜王妃這麼大的火氣,管家眼裏也有些不耐。

果然是非我族類,其性必異!這麼多年了,瑜王妃還是一如從前的跋扈飛揚——

瑜王妃凃氏玉容,並不是烈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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