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這般有眼無珠的人,怎麼配得上傻姑娘侍候?

無形的殺氣逸散開來,饒是玄玨這樣自認雄才霸主的主,也不覺有些膽寒。

玄玨臉色沉了一下,卻又旋即斂住,哈哈一笑:

“好。咱們烈國,就缺堂弟這般一心為國之人。孤這就同你一道入宮,也好給父皇一個驚喜。”

一行人很快上馬,往京城而去。

“前麵的官差已經撤了,咱們也走吧。”謝明勤笑嗬嗬招呼眾人。

謝依蘭這才回神,眼中全是向往之意——

雖然離的太遠了,看不清瑜王世子爺的容顏,可那般軍容整齊的模樣,卻不妨礙謝依蘭想象得到對方是何等的威風。

恍然回神,正瞧見同樣癡癡瞧著玄夜消失方向的葉庭芳,“嗤”的冷笑一聲,——

葉家那女孩子還真不自量力,也不瞧瞧自己什麼模樣,殘了一雙腿又沒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模樣,還想肖想世子爺?

剛要放下手中帷幔,卻是一眼瞧見前麵正飛馳而來的一騎馬,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轉頭對謝明勤道:

“爹,大哥來了。”

謝明勤抬頭,正瞧見打馬過來的長子謝霖。

謝霖馬速很快,轉眼間就到了近前,瞧見謝明勤,忙翻身下馬:

“爹——”

謝霖讀書好,很得家裏老祖宗看重,當初謝明勤外任時,唯恐耽誤了這個孫子讀書,慶德公直接發話,讓謝霖留在京城就好。

這會兒瞧見兒子,謝明勤也開心的很,父子倆敘了幾句家常,便拉著他給孫如海和葉庭彥介紹:

“這位是新任禮部侍郎,孫如海孫大人……”

還要給葉庭彥介紹,不想謝霖怔了一下之後,已是主動開口:

“庭彥,是你?”

語氣中明顯很是驚喜——

葉庭彥之前也曾在國子監就學,正經是國子監的風雲人物。

即便考中舉人後,離開京城,外出遊學,卻依舊在國子監中留下了無可替代的傳奇。

謝霖年齡較之葉庭彥還要大上一兩歲,學問上卻是猶有不及。

再加上葉庭彥出身相府,自來是國子監中眾多學生爭相結交的對象。

“庭彥你可回來了,之前大家還說,要想領略你的風采,許是要到年底了!”

“有勞謝兄掛念,以後還請謝兄多多指教才是。”葉庭彥笑著道,又寒暄了幾句,便各自上馬,往京城而去。

謝明勤有意落後幾步,和兒子並騎而行,卻是覷了空低聲道:

“那葉庭彥……”

“葉庭彥是上一世省試的解元公,”瞧著前麵葉庭彥挺拔不群不管處在那裏,都無比耀眼的身形,謝霖卻是生不起半分嫉妒之意——

沒辦法,有的人就是老天爺的眼珠子。

不管是出身還是才學,抑或長相,他葉庭彥就是全能占個頂尖。

之前在國子監時,因為葉庭彥年齡小,又屢屢被老師拿來和大家對比,作為別人家的孩子,打擊的人不是一個兩個,很是犯了眾怒。

即便礙於他宰相之子的身份,不好明著針對,可打著探討學問的名目上門踢館的卻是層出不窮,隻可惜最後都在瞧著溫文爾雅的葉庭彥麵前一敗塗地。

被按在地上摩攃了不是一次兩次,到現在,大家已經自覺把葉庭彥從可以較量的對手上剔除,直接把人提溜到神壇上供著了。

“解元公?”謝明勤明顯怔了一下,之前在驛站時,就知道他是個舉人,倒沒有想到還是頭名舉人。

可若僅僅是個舉人的話,也當不得焰衛司的人那般恭敬……

還要再問,謝霖又丟了一句話過來:

“葉庭彥的父親,就是葉相……”

這下不但謝明勤,就是一側一直聽著兩人對話的謝依蘭都呆住了——

葉相之子?

即便知道對方應該有些來曆,還是沒想到出身竟然這般好。

謝明勤無疑想的更遠些——

朝中上下哪個不知,葉相一向深得聖心,再加上他春秋鼎盛,眼下也不過四十餘歲,這宰相之位,做個十年八年都不成問題。

偏偏皇上信任之下,還把皇後所出的六皇子交到他手上,照著這等情形發展下去,做個兩朝元老都不成問題。

這要是後輩無能也就罷了,還有個這麼優秀的兒子,那豈不是說,葉家興盛個三四十年都不是什麼大事?

至於謝依蘭,臉色卻有些不好——

總覺得那葉庭芳並無多少大家閨秀的氣度,即便和大家族有關係,也定然是不起眼的旁支,怎麼也沒有想到,竟是相府千金。這樣的身份,即便自己頂著公府小姐的名頭也是比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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