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他出去訪友。

中午時和一幹友人去了酒樓,觥籌交錯間,正聽見酒樓老板對兩個人吆五喝六。

本來周濮沒在意,沒想到偶一回頭,才發現被人噴的一臉唾沫星子罵的狗血噴頭的兩個人中的一個,正是次子周子嶽。

至於原因,則是因為那酒樓老板拖欠周子嶽和一塊兒做工的師傅的工錢,兩人上門討要,卻是惹怒了酒樓老板……

周濮當時好險沒氣暈過去。

周子嶽也明顯沒有想到,會碰見周濮,嚇得工錢也不敢要了,轉頭就跑了。

等回了家,直接就乖乖的在院子裏跪下,卻依舊被氣急的周濮甩了好幾個耳光,直說周家先人的臉都讓他給丟光了。

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又勾起了周濮的怒火,葉庭彥也有些不好意思,忙給周子嶽使了個眼色,示意待會兒過去找他,就和周濮進了房間。

“你之前讓人回來送信說,有些私事要處理,到底出了什麼事,耽擱了這麼久?”雙方落座後,周濮道。

“不是小侄有意隱瞞伯父,實在是當日情形緊急,”說起那日的事,葉庭彥依舊有些激動,“……小侄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救下我的妹妹,庭芳……”

“庭芳?”周濮也是大吃一驚,“你說的是,你那個從小丟失的妹妹,庭芳?”

葉家的事,他當然也清楚。

彼時,他也在京城。至於葉鴻昌正在翰林院做六品編修。官小事多,俸祿微薄,雖然嶽家也算大族,葉鴻昌卻不願沾半分便宜,隻和妻子住在一個兩進的小院中,就是家裏侍候的人,也沒請幾個。

葉夫人身體不太好,時常要尋醫問藥,趕巧那日喝完藥睡了,守著的丫鬟一個沒看好,葉庭彥兄妹就溜出去了。

葉庭彥倒是回去了,葉庭芳卻是打那起就丟了。

這麼多年,知道舊事的所有人都以為小丫頭已經不在了呢,沒想到竟然還活著。

“可是確定是你妹妹?”事關重大,周濮又追問了一句。

“再無差錯。”葉庭彥重重點頭,眼圈已是紅了,“各方麵都對上了,還有就是,不論長相還是性情,芳姐兒都和我母親一般無二……”

“那就好,那就好……”周濮聽了,也很為葉家高興,“這麼多年了,這件事始終是你爹心頭大痛,能找回來,你們一家也算團圓了。”

“我也是這般想的。”葉庭彥穩了穩情緒,“……隻芳姐兒受傷太重,不獨前塵往事大多忘卻,還雙腿骨折……我剛才說,想要請子嶽兄弟幫忙,也是為著這個……”

“子嶽真能幫上忙?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你盡管使喚……”周濮無疑還是有些懷疑,轉而揚聲衝院子裏的周瑩道,“讓你二哥過來。”

“我去找他吧。”葉庭彥笑著道。

“也好。”周濮見著小兒子就心煩,聞言也沒有阻攔,“芳姐兒身上有傷,你一個大男人家的,難免照應不周,不然明兒個把芳姐兒送到這裏來,你師母閑著也是閑著,還可以和瑩姐兒作伴……”

“就不用麻煩師母了。”葉庭彥好容易找回來寶貝妹妹,真是一刻也不願意她離開左右,聞言忙擺了擺手,“等芳姐兒精神好些,我再帶她來拜見老師和師母。”

到得門外,周子嶽已經等著了,葉庭彥直接從懷裏掏出葉庭芳畫的圖形遞過去:

“子嶽你看看,這個東西,你可能做的出來?”

葉庭芳畫的,自然是一輛輪椅。

周子嶽本來還以為葉庭彥之前是為了給他解圍,故意那般說的。沒想到還真要讓自己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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