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便是在那場大戰之中,失去父母雙親,失去全族親人的。那場大戰的真相,也絕非南嶽人所知的前北荒冒然出征,即便遭遇災害,還不自量力。這一說法,不過是沈青杜撰的罷了。”

簡漪羅感覺後背一陣陰風刮過,“那事實是?”

“前北荒雖然壯大的很迅速,但卻是皇族治理有方,當時所吞並的也不過是周邊列國的廢舊城池,國與國之間的廢舊城池,該屬於誰的,誰沒有保住,本來就是能力問題。然而前北荒,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動南嶽一分一毫。畢竟當時南嶽的邊境,風調雨水,百姓們順遂度日。可是沈青卻虛報情況,在先皇的麵前說了許多前北荒冒犯的厥詞,導致先皇誤會,派沈青親臨邊境,征服前北荒。恰逢那一年,前北荒遭遇災情,百姓苦不堪言,前北荒的皇上體恤百姓,表示寧可交上城池,也不會再戰。”

簡漪羅驚訝抬眉,如果事實真的如靳沐寒所說,那麼究竟怎麼演變成後麵的一幕,她已經能猜想到了。

這簡直,就跟北疆端木一族的經曆,如出一轍。

“後來的事情,以你的聰慧,一定猜得到。前北荒落入沈青的陷阱,輕信了三大神人的話,簽下投降書。沒想到,一轉頭沈青就帶著重兵衝殺回來……”

春意漸濃,天色轉暖,卻也沒有到很熱的程度。

不過走了這些許步,靳沐寒的手心卻已經布滿汗水了。

簡漪羅心疼的幫他擦幹,聽到靳沐寒的聲音,“講到這兒,都還沒說我和我大哥的身世,我們便是前北荒的遺皇子,前北荒皇族僅剩下的兩條人命。”

幫他擦拭手心的動作頓住了,簡漪羅抬起頭時,雙目布滿血絲,已是含滿了淚珠,她旋即轉過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反應。

卻聽到靳沐寒的輕笑聲音,“之所以不告訴你,就是不想你為我而痛苦擔憂,瞧瞧,你現在就開始了。”

“你是何時知道的?”她問。

“此前救小淩子,在滾州失蹤的時候,救我的是我大哥,重逢第一麵,大哥便將當年的事情告訴我了。多日不讓我跟外邊聯係,也是在做我的思想工作。這些年……我大哥他……”

靳沐寒頓住,木訥的轉移話題,“當年,多虧了父親心存仁慈,在火場之中將我們救出來,他像個竊賊一樣將我們裹在包袱裏,交到了邊境的一家農戶人手中。並給了農戶不少銀兩。臨走時,他仍舊不放心,留下了一個信物,那信物上刻有他的名字。”

靳沐寒拉著簡漪羅繼續往前走,“若是不出意外,我跟大哥應該快快樂樂的成長於農戶,過著白天砍柴,晚上編織農筐,侍奉養父養母的平淡日子。可惜兩年之後,農戶夫婦身患重病,不僅僅是他們,一整個村子,都沒能逃過劫難……那次的怪病,村子裏僅活下了幾個人,除卻我們兄弟倆被養父母關在地窖裏外,其餘的幾個都是堅持的時間夠長,堅持到大夫來了。那救治他們的大夫,便是你的大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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