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漪羅嘻嘻笑起來,“您該不會盤算著,將我捆在家裏,就不放出來了吧?”
“若是你還沒成婚,我倒是能這麼盤算,關鍵現在一捆就是倆,穀裏的吃喝養不活你們!”
簡漪羅和靳沐寒都被逗笑了,跟在姚瑤的身後,沿著另一側下山的小路往幽冥穀的方向拐。
“樓蒼也真夠狡猾的,居然將母親就藏在了幽冥穀的後門旁側。若是師父們小時候在我偷跑出來的時候晚將我抓回去幾次,沒準我就摸到這寒洞中了呢!”
姚瑤瞥了他一眼,“當真如此的話,你早就被他給綁走挖出心髒了。還能活到今天?”
看著小路前方一人多高的雜草,靳沐寒走在前頭,用子衿寶劍開路。
簡漪羅拉著姚瑤的手緊隨其後,看著前方男子忙碌的背影,姚瑤忍不住笑,“你大哥,近日還好吧?”
靳沐寒動作一頓,反應過來對方是在跟自己說話時,嗯了一聲,“他身體還好。”
“我問的不是他身體好不好,而是他的精神狀態如何。”
簡漪羅越聽越迷糊了,精神狀態是怎麼個狀況?
就聽姚瑤繼續問了一聲,“他還在想著怎麼向沈青報仇?”
此話一落,周遭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簡漪羅徹底頓住了,遲疑的望向二師父,又轉目去看靳沐寒的神情。
他沒有回頭,隻是將背影展露給她,但那背影之落寞十分突兀。
僵持了好一會兒,靳沐寒繼續將麵前的高草割斷,收了子衿劍,這才率先從雜草中趟過去,“同樓蒼一樣,他現在就靠著這一口氣活著呢,隻怕若是沒有報仇的信念支撐,大哥他也沒什麼活著的目標了。”
這算是默許了姚瑤的問話。
簡漪羅這才想起來真正的靳王在皇帝的生辰宴出現時那副神情了,雖然早就聽聞他是個麵冷內熱的性子,但當時他看皇帝的神情,也太冷了一些。
那會兒簡漪羅便察覺到不對勁了,如今細細揣摩,才發現那目光和神態之中夾雜的,竟然是恨意。
“你大哥跟皇帝有什麼深仇大恨?”
靳沐寒目光微動,苦笑了一聲。
旁邊的姚瑤代為回答道,“屠族之仇。算不算深仇大恨?”
簡漪羅一愣,登時感覺周身都被冰寒所席卷了。
她想到之前拜訪將軍府時,跟老夫人一起聽到隔壁房間夫人們的談話,婦人們議論的是靳沐寒兄弟倆的長相,說他們跟靳南大將軍實在不相像。
關鍵的是,這兄弟倆的遭遇實在離奇,他們是在兩歲時才被領會京都認親的。
關於當時大師父為什麼會領他們兄弟回京都,這事兒簡漪羅一直都很想問……如今看來,真的絕非是巧合。
“哎呦,瞧我,一不小心說漏了。”
姚瑤捂著嘴,一副非常愧疚的樣子。
卻是遭了簡漪羅的白眼,她知道二師父是故意說出來的,為的就是試探靳沐寒的反應。
她這是想知道,靳沐寒究竟會不會將自己的事情跟簡漪羅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