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已成婚,就算真的將曹氏娶入家門,難不成讓發妻讓出嫡妻之位不成?
即便如此糾結,阮雄英還是控製不住的迷戀當時的曹玢兒,沒錯,用“迷戀”這個詞一點兒都不過分,他對她,可謂言聽計從。
過了數個月被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生活,他都沒有丁點兒怨言,隻因為對方是曹玢兒。
倒不是因為她出身相府,因為即便沒有相府的支持,單獨帶著她闖蕩天涯,他都無所謂。
為了她,他甚至曾想過拋棄妻子……這荒唐的想法現在每每閃過阮雄英的腦海都讓他後怕不已,苦笑著自己當時怎麼會荒唐到那種地步。
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被告知,他被甩了。
後來,阮雄英才調查清楚,曹玢兒與他在一起的數個月,不過是心儀已久的國公簡英娶了雲麓郡主,因為這件事,曹玢兒備受打擊,一怒之下隨意找了個男子消散心神。
不過因為這位小姐的一個衝動,阮雄英就成了徹徹底底的犧牲品。
聽到曹玢兒要離開的消息,當時阮雄英隻覺得兩眼一黑,天瞬間就要塌下來的感覺。
他甚至都感覺不到活著的意義了,若非家中還有老小,他已經沒有支撐下去的毅力了。
那數個月的痛苦不堪的日子度過之後,阮雄英像是重生了一般,從第一桶金五兩銀子開始,一點點的積攢成多,積累了今天這份南嶽都首屈一指的家業。
說到底,他似乎該感謝曹氏當初的“毅然決然”。
若是沒有那會兒浴火重生的阮雄英,也就沒有今天的阮氏族業。
“我早就知道了”不過簡單幾個字,卻道出了當年數個月的辛酸與悲涼。
曹氏喟歎道,“可是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阮雄英聞言,緩緩的抬起了頭,對上自己數年來夢回時都會夢到的一雙眼睛,微微皺了皺眉,“什麼事?”
“當時離開你的時候,我已經懷有身孕了……”曹氏這句話,仿佛一記重錘,重重的捶打在了阮雄英的胸口。除此之外,還捶打在了門外國公簡英的胸口。
簡英的拳頭瞬間攥緊了,雙瞳緊縮,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從腦海裏閃過。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屋裏的曹氏還在說著……
“是你的孩子。”
阮雄英放下茶杯,端詳著曹氏的麵色,打量著她的神態,不像在撒謊。
她也沒有必要撒謊,至少以眼前的狀態來看,她沒必要撒謊。
若是多年前的阮雄英一定當場就信了,可惜現在的阮雄英是商場裏摸爬滾打過後的老油條了,他仍心存疑慮。
因此隻道,“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那個孩子,我後來生下了,是個女娃娃,如今就養在國公府。”她頓了頓,聲音清晰,“叫簡婷音。”
簡婷音?
這名字阮雄英覺得分外耳熟,轟的一聲,仿佛腦中有座巨山坍塌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