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的動作很快,不過少半刻的功夫,已經將兩床被褥整齊的撲就在了床榻上。
曹蕊依舊坐在窗前,閑閑的單手托腮狀,遙手一指那被曹茹拿來的包袱,“把這個也收起來,待會兒就去熬上一副藥,我立刻就要喝。”
先把藥給喝完了再說,至於王爺那邊兒,在一個府裏過日子,總要有碰頭的時候,她會擇個崎王心情好的時候,準備好酒好菜給送過去,稍微在酒裏麵動一下手腳,便沒什麼達不成的了。
計劃的雛形已經在腦海裏構建完成,曹蕊唇線勾起一抹淺笑。
抬眸間,突然透過窗紙看到了院門處急匆匆往進走的人影,是王爺?真的是他?
連忙起身,曹蕊鋪展了一下自己的裙擺,理了理鬢邊的碎發,做出一副從門口角度看來最怡然自若的模樣。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股冷意吹灑而入,沈子崎乍然看到窗邊坐著的曹蕊,登時眉目凝結成團,她這不是好好的坐在這裏麼?
怎麼一大早上的還催促人請大夫,說重病倒床不起?
一股火氣竄上心頭,沈子崎的麵色陰沉到無以複加,礙於身後跟著太醫,他強忍著沒有發出來,別說這王府裏還沒有側妃,就是將來真的側妃入門了,她們繼續用這謊稱身子不適的方法來爭寵,也夠他煩心的了。
他平生最討厭女子驕矜,沒事兒找事兒!
心裏雖翻騰著火氣,麵上還是強忍著,“是哪裏不舒服?”
曹蕊怔住,忽而想起自己早上派人給王爺送消息的事情。
她不過太想見他了,見他如此著急的模樣,心頭不由暖暖的。
……王爺,還是關心愛護她的。
“王爺,妾身……”
“王妃這不是已經開好藥了麼?看來老夫是白走一趟了。”沈子崎身後的太醫粗聲說道。
曹蕊一愣,這才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原來是在看著她身後桌子上曹茹送來的藥包袱。
“哦,這個啊,這個不是……這個……”一時間找不到什麼恰當的話來形容這藥的作用。
曹蕊麵色羞紅,還沒從沈子崎關心她的激動中抽離。
“王爺也真是的,妾不過是頭痛,竟勞動太醫過來給妾看診。”忍不住在外人麵前撒了一把單方麵的狗糧。
沈子崎頗為不耐煩,“小右的身子不太好,太醫是來給他看病的,聽聞你身子不爽,所以便順道過來瞧瞧,既然你沒有事,便不勞太醫多耽擱了。”
老太醫點了點頭,目光忽而從曹蕊身後的藥包袱上掠過,“王妃這藥,不知是從何處開的?”
距離雖不近,但是其中一包剛剛曹蕊曾打開細致瞧過,那裏麵的諸個藥材分明的擺在那裏,經常鑽研藥理的人一看便知其專攻的方向。
老太醫不過是覺得事有蹊蹺,便多嘴問了一句。
曹蕊還沒察覺到有什麼異樣,便想著剛好有太醫在,能夠幫忙確定一下藥方,若這方子真的安全,她倒可以更安心的服用了,“大人來就好了,幫我看一看這藥方,有沒有什麼不妥當之處。”
沈子崎皺眉,“這是什麼方子?你從何處開來的?”
曹蕊麵露難色,羞赧的難以啟齒模樣,“這……是女子調理身體的方子,妾想著調理好自己,擔好自己在這王府裏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