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微慈瞬間瞳孔緊縮,心猛地朝著不知名的深淵墜去。
……該來的,還是來了。
袖筒裏的手捏緊了,不過眨眼之間的反應而已,從麵上看來,沒有丁點兒的明顯變化。
她抬頭看向老夫人的時候,已經是一臉的平靜,笑容如常。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聽從父母以及長輩的意見。”
看不出喜,也看不出不喜。
這個孫女從來都是如此,對什麼都是寡寡淡淡的,還期望著她在婚事上能夠有點兒傾向性的反應出來,不過如此乖巧懂事,倒也是她一貫的風格。
老夫人會心一笑,點了點頭,“好,很好。那我就跟你父親母親好好商議一下。”
不管怎樣,也是楠妃先開的口,娘娘開了金口,他們國公府總要給以回應。
簡微慈是劉氏所生,雖為續弦之女,卻也是嫡出。
以她的身份,嫁給崎王當側妃稍顯委屈,以國公府的名望和地位,嫁個正經八百的王爺當王妃都是可以的。
隻不過,劉氏低調內斂,並不常常行走於各宴之間,與婦人們的交流也不多,人情上的淡漠,自然在關係上也就疏離,這樣很容易造成別人對她的忽略。
老夫人還在思忖著這門婚事的可行性,簡微慈的眸子卻是盯緊了地上的磚塊,仿佛那上麵能開出花來。
她在想辦法,想辦法怎麼替自己化解這次的危機。
醫館忙活了大半天,簡漪羅正準備帶著伽畫和那一大袋子東西回家準備,畢竟她策劃的是一場大戲。
可是剛坐上馬車,楚戎匆匆趕上來,“師父,剛來的消息,調查到太子宮變背後之人的下落了。”
簡漪羅定了定神,退回幾步下了地。
樓蒼?他貓好幾天,總算被逮到了?
返回醫館,她迅速讓伽畫給靳沐寒傳了消息,這事兒他得知道才行。
半個時辰後,醫館的後院,康兒帶著分舵的幾個人,連同湖畔分舵幫著跑腿的幾個,以及楚戎和丫丫。
簡漪羅和靳沐寒則坐在上位,“人都到齊了,說吧。”
康兒點頭,衝著她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
一個皮膚較黑的人站了出來,“稟閣主,王爺,分舵主,小的帶領一隊人,跟了那混出宮的灰衣人許久,兜兜轉轉。那廝狡猾的很,一直都不肯跟上風接頭,直到昨天一早,天還沒亮的時候他獨自出了門,一副老者的扮相,到了一家當鋪。那當鋪看起來普通,周邊卻有很多高手保護著,小的感覺到不妙,以免打草驚蛇便沒有湊近了去看,直至一個時辰後,老者扮相的人走出當鋪,如一般客人似的,全無異樣。”
靳沐寒抿了一口茶,神情依舊清冷,被他掃上一眼,那回話的人頓時心頭一顫,理了理神才調整回來。
“小的用一天的時間調查了那家當鋪的背景,結果實在驚人,它表麵上歸於一個尤姓商家,實際上卻是收集交換南嶽重要朝堂消息的秘地。當鋪裏有一個灑掃的老頭兒,他一天的時間隻在早上和晚上敷衍的在門口掃了兩下,但是裏裏外外進進出出的當鋪人員看著他都是繞著走,雖然已經在盡力克製了,但能看出他們對那老者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