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說道,“繼靳王殿下首次抵達典州時露了一麵外,其餘的時候每每站出來的都是他身邊的侍從樊五,也就是說,近一段時間以來,不論跟典州官員交涉,還是管理軍仗,都沒人見過靳王殿下。有人猜測,王爺是受了傷,在帳裏養傷……”
簡漪羅的麵色越發沉重。
還有一個可能……靳慕陽根本不在軍帳裏。
她感覺心像是浮浮沉沉沒有著落的氣球,飄蕩在半空中。
突然想起靳沐寒臨行前的一幕幕,她向他表白,他愣是裝作沒感覺,但後來還主動來找她。
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就好像並非出自他的本意,而是有什麼更深一層的原因,驅使著他必須那麼做。
靳沐寒,他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轉而入夜,簡漪羅坐在案前,漫無目的的畫著漫畫。
將腦海裏她跟靳沐寒之間的種種畫在紙上,一個個鮮活的人物,一幕幕熟悉的場景,恍若昨日。
她單手托腮,小手下意識在一張張畫紙上繞著圈圈。
忽然感覺氣氛有那麼一絲絲的詭異。她舉目四望,並沒有人,最後抬起頭,竟對上房梁上的一雙眼睛。
簡漪羅嚇了一跳,眯起眼睛仔細瞧,登時心頭火起,“靳慕陽!你給我下來!”
靳慕陽倚靠在梁木上,愜意的顫著小腿,“畫的什麼?讓我瞧瞧,坐這麼高,都看不清楚。”他一躍跳下來,湊到桌子旁邊。
簡漪羅緊張的把所有畫團成一團,“哪有人像你這樣的,沒聲沒息就闖入人家的閨房!”
“你這房間,隻怕我大哥來了也有無數回了,怎麼我一來你就這麼多意見。”
徑自在她的桌上坐下,靳慕陽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趁著這個機會,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大哥要回來了。”
簡漪羅的雙眸裏沒有絲毫的波動,她直直的看向靳慕陽,打量著他的五官,神色,突然像是不認識他似的,話也不說,也不出聲,氣氛突然有那麼一絲的詭異。
靳慕陽沒料到她會是這種反應,狐疑的偏了偏腦袋,“這是怎麼了?難不成突然發現我很俊俏,想要多看我幾眼?”
她丁點兒不為他的爛笑話所動,還那麼直直的看著他,目光慢慢變得篤定,與此同時,嘴角上揚,犀利而又嘲諷的笑了起來,“你們兄弟倆,到底在玩什麼鬼把戲?”
這話一出口,靳慕陽登時愣住了,“小美人兒這是咋了?生氣啦?”
手指扶上她的臉畔,被簡漪羅一巴掌打了下去,“回答我的問題!”
見她真的怒了,靳慕陽略有收斂,“以我大哥的個性,就算我想玩兒,你覺得他會陪著嗎?”
“靳沐寒為什麼不在典州,他去了哪裏?”
“腿兒長在他身上,他去了哪兒我怎麼知道。”這話裏的意思,分明是知道靳沐寒不在典州的事情。
簡漪羅神色更暗了,“你走吧,咱們沒什麼話可說。哦對了,有句話剛好趁此機會跟你說清楚,咱們的婚約,我是無論如何不會承認的,婚期在即,我會想辦法將其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