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紙條上相約的時間還差將近一天,簡漪羅倒是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在房間裏鼓搗鼓搗這,鼓搗鼓搗那。
古悅跟著前前後後,抓耳撓腮的模樣,緊張壞了。
“小姐,明天是國公府祭祖的日子,老夫人那邊的幾個媽媽已經著手在準備了,讓咱們林香園也好生預備著,天亮就要出發,要趕早。”
伽畫邊往屋裏走,一邊說道。
簡漪羅愕然,“祭祖嗎?”
“是啊小姐,奴婢剛剛問了一下二夫人院子裏的一位姐姐,據說是每年的這一天,國公府上下老幼,部分男女都要前往城外祭祖,這是祖上就定下來的規矩。”
“可是明天……”紙條上寫好的日期,就是明天,這還給撞上了。
“不能請個假啥的麼?”簡漪羅弱弱的問,靈動的眼睛眨巴著。
伽畫搖了搖頭,“不得缺席。要準備好素衣,其實旁的祭祖之物,老夫人和二夫人自然會準備妥當,小姐隻需要穿著得當,跟著長輩們走一遭就是了。”伽畫說著。
她並不知道一早上紙條的事兒,所以當下也沒有顧慮那麼多。
簡漪羅若有所思,如此看來,她是必須兩者選其一了。
怎麼會偏偏就趕上祭祖了呢?
若是謊稱身體不適,說不去,倒也可以。
但祭祖的人回來,難不成她還要繼續裝病嗎?撒謊這等事情,簡漪羅最不屑於做了。
又總不能將章鳴和七公主被抓的事情向父親和盤托出吧?
她吧唧吧唧嘴,走回房間,“容我想想吧。”
臨近冬日,天漸漸短了,仿佛午時剛過,天就要黑了似的。
可巧的是,午時的時候,天暗了下來,也就半個時辰過後,天空中竟開始飄起了雪花。
瑩白的雪花一顆一顆的墜落,灑在地上,瞬間就浸潤了泥土。
丫頭們興奮的跑到院子裏,飛舞著彩裙,接著雪花朵朵。
簡漪羅則伏在窗戶旁邊,雙手托腮看著她們玩兒。
落雪帶來了冬日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感情傷懷起來,兀自拿出靳沐寒的書信,簡漪羅端詳著,陷入了沉思。
“悅兒,你進來一下。”
古悅正好奇寶寶似的在接雪,聞聲跑了進來,“小姐,怎麼了?”
“之前我是不是讓你派人去典州探消息來著,有回信了嗎?”靳沐寒的回信是一方麵,簡漪羅還是覺得,有必要聽一聽調查的結果。
古悅也才想起來的樣子,“應該有了,人前幾天就回來了,因為忙著鳴公子的事情所以忘了彙報,奴婢這就給他發信號。”
說時遲那時快,小半刻鍾之後,人已經立在林香園正屋的外室了。
“閣主!”
報信的是個中等身材的男子,二十多歲的模樣,皮膚黝黑,很憨厚的長相。
他對著簡漪羅拱手一禮,“小的一到典州,便各處詢問靳王殿下的動向,可是,有一點很奇怪。”
簡漪羅柳眉一挑,“什麼奇怪?”
“靳王殿下可謂雷厲風行,初到典州,便將叛軍的局勢給穩住了,後又解救出簡國公,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卻有一點讓大家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