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傷,怎麼弄的?”一瞬間,簡漪羅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想,但那想法還沒形成,就像個泡沫一樣,在腦海裏破碎掉了。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抓住,就呼的看著泡沫碎裂開。
靳慕陽表情仍很淡定,不經意間摸過腹部傷口處,不似平常的不羈與散漫,倒多了幾分正經,這樣一來,更像他哥哥了。
“救你父親時弄傷的,怎麼,覺得虧欠我了?”忽而一笑,又恢複了痞裏痞氣的模樣。
仿佛剛剛那一刻的正經不曾存在過似的。
簡漪羅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她皺著眉頭死死盯著靳慕陽,執意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破綻,可痣是真的,聲音不同也是真的。
不過仔細辨別的話,聲音的最明顯差別就是,靳慕陽的鼻音很重。
電光火石之間,腦海裏閃過無數道問號,簡漪羅趕緊把自己的思緒拉扯回來,為自己能夠幻象出這樣的可能性感到吃驚,她整天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樣下去,恐怕要精神分裂了。
“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口。”不管事實如何,總要檢查一下他的傷勢。
秋天的衣服算是厚的,竟然能滲出血絲來,可見內裏的情況有多糟糕,她上前幾步,靳慕陽連連後退,“男女授受不親,不方便。”
沈可晴對靳慕陽的態度十分滿意,嘴角下意識上揚,卻還是擔心的不行,“慕陽,我帶你去醫館看看吧?或是請我家裏常看的大夫過來,你這傷口一定很深,疼不疼啊?”
柔聲伴隨在耳畔,沈可晴扶住他,從簡漪羅的身邊擦身而過。
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之失,路過的時候,她特地靠著簡漪羅的邊兒走,刮的她後退了好幾步。
當下的路不算窄,容得下三個人並排,簡漪羅卻被擠到了很遠的地方。
擔憂的目視著二人離去,她什麼也沒有說。
百花樓
日日夜夜,笙歌不停。
大堂裏人流如織,鶯鶯燕燕們說話的聲音都構成了嘈雜無法辨識的旋律,濃重的香氛味道彌漫了整棟小樓。
在不經意間,一個黑衣小生跳上窗台,躍進了最頂層的天字號包間。
他動作很快很是利落,翻身便將兩扇窗扉關好了,單膝跪地,恭敬地喚了一聲,“閣主。”
內室的桌子旁,男子一襲白衣正在飲茶,精致的短發和蓬鬆的劉海,成為他不同於這個時代的最明顯標誌。
耿芒斜斜的看了外室一眼,“說!”
此刻的他,威嚴又冷肅,眉梢眼角都透著不容冒犯的霸道與狂妄。
跟簡漪羅平素那個不正經的三師父判若兩人。
黑衣小生楚戎聲音略沉,語氣敬畏道,“古悅被刑部抓去了。”
好半晌沒有聲音,忽然一道犀利的笑聲響起,耿芒掀開帳簾走了出來,“我已經知道了。”
將一個飛鏢,連同一張紙條丟到楚戎麵前,耿芒翻開窗邊的包袱,找了些零碎的東西塞到了袖子裏。
“當初讓你去醫館拜師,為的就是多重保護小羅,如今看來,真的沒有安排錯。樓蒼啊樓蒼,他還真是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