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段(3 / 3)

這些年承德帝一直奉行外鬆內緊的政策,對國內民眾大周朝施行的是重稅苛政,尤其對那些後來歸屬大周的地區施行不同的稅賦政策,琅以為對像川蜀這類後來歸降大周的地區,稅賦徭役政策上一定要一視同仁,這次蜀地會謀逆一定程度上講也是官逼民反。以往大周對這些地區的稅賦太重,對那些歸降的將士不僅不予以重任,反而處處掣肘、懷疑,讓那些將士沒有歸屬感,那些歸降地區之所以戰亂不斷,就是因為上令政策有誤,琅主張調整對哪些地區的政策。可是太上皇顯然不能接受琅的這個觀點。

二是琅對太上皇這二十幾年暗地裏對武將施行的或暗殺、或治罪、或奪權的政策提出不妥,琅以為若再施行此策,再過幾年我大周將無將可用。琅認為不能因噎廢食,不能因怕武將擁兵自重,就不用武將,畢竟這天下不是皇上一個人能守得住的。這點無疑更是觸怒龍須。不過好在琅的主張已經得到了朝廷以燕親王為首的中立派的讚同,加上杜穗他們這幫父王的遺留下來的手下和琅本來在朝堂中發展的勢力的支持下,不過短短的兩個月,如今琅的實力雖說還不至於能跟太上皇抗衡,可起碼讓太上皇不敢小覷於他。不過,不管暗地裏如何風起雲湧,這一切都是捂著蓋子進行的,並沒有鬧得滿城風雨。

真正讓眾臣都知道皇上和太上皇政見不和的是在內政上,事情是這樣的,早在兩年前太上皇以皇宮後的鳳凰山為藍本為自己建造一座行宮,據說園中奇境異花,絕美異常。如今園子主體已經全部完工,可是工部突然想出要人工堆土疊山,在堆砌的主山上設數十個大洞,洞中藏雄黃和盧甘石,雄黃據說可以驅避蛇蟲,盧甘石則能發散陰氣、聚集雲霧,使空氣濛鬱如深山幽沽。艮嶽中有將太湖石積疊成的各式各樣的人造山。再在山上造設人工景物如藥尞、西莊、巢雲亭、白龍沂、躍龍峽、蟠秀亭、練光亭、跨雲亭等等,雖然這主意是工部提出來的,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這是太上皇授意的,本來工部上折子向琅稟報此事,不過是走走過場,知會琅一聲。沒想到琅居然真的行使其皇上的權利,當著太上皇的麵,以大敵當前,朝廷正是用錢之際,不宜大興土木為由駁回奏折。太上皇聞言當場拂袖而去。自那以後以身體不適為由,再也不上朝。琅每日去行宮請安,他也不見。不僅太上皇,太皇太後也以身體不適為由避而不見,琅在信中寫道:我做這一切出發點隻是為了江山社稷,並不是針對父皇的!琦兒,我錯了嗎?

他錯了嗎?從百姓和群臣的角度他當然沒錯;可是從人子的角度他就錯的離譜了,身為人子他指責父皇政策上的失誤,已為不敬;更過分的是,為人臣子尚且知道讓太上皇住的舒適些,特地上書改善太上皇的居住環境,他身為人子,不但不做順水人情,居然還當場駁回,實為不孝。這不敬不孝之罪他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朝堂上現在是這麼給微妙的局勢,看來短時間內他是不回來找我麻煩了,像他這種人事業永遠比女人來的重要。

合上信,我提筆給他複信,告訴他我很讚同他的想法,尤其是對降將的那段評論,很貼切。楊業老將軍的死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我告訴他隻要是他認為對的、對江山社稷也是有益的事,就不必顧忌別人的看法,自古忠孝難兩全。為了大周朝的江山社稷,表麵上看他是舍棄小孝,可是換來的是大義。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堅定地站在他一邊。信中我告訴了他今天殺手的暗殺,已經柴熹雲的舍身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