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將目光投向簾外的街市應道。
並州城不大,城中央醒目處築有條石砌成的四方形古樓堡正是張宅所在地,張宅坐落在並州城中心,張宅居中一條石街道,街道兩側各築有前、中、後三落的古老民居,鱗次櫛比。街道兩旁風味小吃店、年畫店、古玩店、宮瓷店、汴紡汴繡綢緞莊、茶鋪、染坊、當鋪、生果、米店、雜貨鋪一應俱全。
因為我是易容,侍衛們並不知道坐在吳王雲華蓋裏的丫鬟就是我,見我掀開簾布東張西望。柴熹雲含笑的聲音自背後傳來:“你一個丫鬟大刺刺地坐在本王身邊本就已經夠醒目的了,還這般東張西望,你見過哪個丫鬟向你這般沒規矩的?你這副樣子不是擺明了讓別人知道你的身份與眾不同嘛!難道你想暴露身份?”
我拉下簾布,拿起幾案上的乳餅往嘴裏塞,笑道:“與眾不同也許是,暴露身份則未必,大不了讓人家以為我是吳王的新寵罷了!”
“新寵?”柴熹雲意味深長地瞥我一眼,頓了頓輕聲道:“不,應該是舊愛才對!”
“啊?咳咳……”一時不防,我被乳餅噎住。
柴熹雲忙不迭地從身邊拿起牛皮水壺,喂我喝下,一隻手輕拍我的後背,另一隻手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替我抹去嘴角的餅屑,搖頭輕笑:“你啊,老也長不大!都要當娘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地,吃東西總是吃得一片狼狽!”
不知該怎麼回答我隻能衝著他傻笑,心想:還不是你無緣無故地說什麼新寵舊愛的嚇我。
柴熹雲的溫柔的聲音再度響起:“妞兒,不管你信不信,當年我答應父皇娶你,真的不是因為你的身份,那時我並不知道你的身份!我會答應這門婚事隻因為要娶的人是你!”
雖然心中有疑問,說實話他這一番話我是相信的,因為事到如今他實在沒有理由在拿這些話來搪塞我,我很想問他,那符魚雁又是怎麼回事呢?話到嘴邊變成了:“怎麼會呢,你父皇沒告訴你?”
“那時隻怕父皇自己都還不能確定吧!畢竟誰都知道,皇叔是有不育之症的!”
我垂眸輕聲道:“我信不信又怎麼樣呢,你跟範琦的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柴熹雲早習慣我將過去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用範琦和我這兩個稱呼來區分,他傷感地望著我微微點頭:“是啊,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那個花馨兒真的是楊文廣的相好”或許為了調節氣氛,柴熹雲突然話題一轉問道。
“怎……”我差點脫口而出說:“怎麼可能!”幸好及時反應過來,轉口道:“怎麼啦,這問題昨天不是問過了嘛!”
“沒什麼,就是有點想不通,這個花馨兒也算是悅男無數,怎麼就看上他了!”柴熹雲調皮地眨巴眼笑道。
我不滿地瞪他一眼:“怎麼就不能看上他,這世上像楊文廣這麼真實的男兒還真不多見呢!也許花姐姐就是看上楊文廣這份真實豁達!”
說話間我們出了並州府,馬車晃晃悠悠地行進著,一路無事來到張家祖墳所在地並州西南一個叫岨村的小山村旁,我狐疑地望著柴熹雲:“難道花音門的情報有誤?”
“不會!花音門的情報從未出過差錯!先下車吧,小心點就是了”柴熹雲一臉肅穆扶我下了他的華蓋馬車,花馨兒忙走過來,扶我上了鳳攆,替我換好衣裳,茨手捧父王的靈位走在靈柩前麵,我在靈柩之後朝村裏緩緩走進,這個村落背倚懸甕山,山下有座古亭,南麵青石門媚,陰刻行書“鎖鳳梳月”,翰逸神飛;北向門楣,陰刻隸書“北門鎖鑰”,沉穩莊重,行沒幾步村裏的裏長——四叔公急急走了出來,這座村子的人都姓張,算起來都是我的族人。四叔公是個七十幾歲健碩的老者。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