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無旨,不敢擅立!”二娘低聲回道。
“備墨!”
“是!”二娘應道。
幾乎沒有思考,琅提筆一副龍飛鳳舞的對聯一揮而就:“風嘯鶴戾人何在,月落烏啼霜滿天 橫批淒風冷雪”
淒風冷雪嗎,還真是貼切呢!
開始時我跟茨、笪兒一直跪在父王的靈前為父王守靈,娘是幾番哭昏過去,四娘在我耳邊低聲道:“娘娘,護國夫人這樣也不是辦法,要不您陪她先下去休息。這兒有我們盯著呢!”
茨也衝我點頭,我想想倒也是,起身去扶娘,沒想到跪了太久,腳麻了。一個不穩,差點跌倒,幸好琅眼疾手快地扶住我,回身吩咐道:“福伯,你扶著護國夫人!”
我還想掙紮,可是琅的手勁很大,根本不容我拒絕,不由分說地抱起我就朝琦霓閣走去。
到了琦霓閣,我扶著癱軟的娘睡下,轉向琅:“宮中應該有很多事,陛下也回宮吧!”
“宮中有父皇在,沒事的!今晚我跟你一起替義父守靈,好不好?”琅低聲道。
我疏離地笑著:“您是皇上,自然怎麼說怎麼好,現在能請陛下回避一下,讓我們娘倆休息會兒嗎?”
琅深深地凝著我,眼中滿是愛意、內疚、無奈,低呼:“琦兒!”
“行還是不行?”我撇過頭去不耐地追問。
“行!行!自然行!可是琦兒,你別這麼對我好不好,你有氣、有恨,打我罵我都行,就別這麼冷冰冰的好不好?”
“如果打你、罵你能讓我父王活過來,我會的,可如今就算是殺了你,父王也活不回來了。”我咬牙道。
琅死死地瞪著我:“可是你說過,就是下地獄你也會陪著我一起猖獗的!”
我冷冷地回視他,嘴角咧了一個完美的弧度:“陛下也算是遊遍花叢,難道不知道情話不能信這個淺顯的道理嗎?”
琅紅著眼不敢置信地望著我,一直癱軟的娘突然開口道:“讓他留下,我有話跟他說。”
琅轉身對福伯道:“福伯,你去門口守著。”
福伯低首應道:“是,奴才遵旨!”
等福伯出去琅問娘:“義父為何會走這一步?以朕對他的了解,義父不應該是那種會打無準備之戰的人,怎麼會行事這麼匆忙呢?”
我冷哼一聲,現在貓哭耗子給誰看啊,娘眼神淒迷地苦笑:“行事匆忙?如果陛下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你就不會這麼說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種事本就是投機,哪能做好十足把握的,昨晚就是你父皇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吧。”
“既然您對父王這麼有感情,當年為何離開他?您真的不知道父王趕您回範府的目的嗎?”我忍不住問道。
娘一臉的不解:“你父王趕我回範府的目的?什麼目的?”
我正想解釋,娘釋然地笑了:“哦,你父王一定是告訴你,他是怕我們母女的安全才趕娘會範府的吧!”
我點頭:“難道不是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娘搖頭:“不是,真相就是休書上寫的,娘,娘的確不守婦道,做了對不起你父王的事,沒臉見他!在生下你之前,娘甚至不能肯定你到底是不是你父王的孩子,要不是你長得跟你父王酷似,娘真的搞不清誰是你爹了。”
“您,您是說您跟陛下在此之前就……”
“不是陛下,是範佟,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情投意合,早在嫁給你父王之前,娘跟他就已有了夫妻之實。若不是陛下算計你父王連累了範佟,害你父王為了報複他,而娶我,我跟他早就兒女滿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