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琅斜眼瞧了福伯一眼,蕭湛忙笑著解釋道:“大哥,別怪福伯,是我們不懂事想進去叫你們,福伯拖住我們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再三追問,福伯才說,昨夜大哥跟小嫂子新婚燕爾的,就讓你們多休息會兒!”
明明昨晚我們什麼事也沒做,可給他們這麼一渲染,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我不禁有些臉紅,琅摟緊我嗬嗬低笑:“好了,琦兒臉皮薄,你們別逗她了!”
蕭湛笑得更歡了:“大哥心疼小嫂子了!”
“大哥,這次你得好好謝謝小弟,要不是小弟帶小嫂子出去,再加上在門口扇的那把火,以你那性子,隻怕此時還沒向小嫂子表白呢!”蕭茨痞痞地笑道。
“昨天你是存心帶琦兒出去的?難道這一切都是你們商量好的?見我這麼急著找琦兒,你們也不跟我說?”琅眯眼瞅著他們。
“雖然有計劃,可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來了,昨天的事是四弟自作主張,我們事先也不知道,不過結果是我們樂意看到的!”蕭峪笑著開口解釋。
我這才想明白為什麼昨天蕭茨會問也不問我,這麼爽快地帶我出去了,原來他們早看出琅對我的情意和矛盾了,我握緊琅的手望著他笑,用眼睛告訴他:琅,你有四個好兄弟呢!
琅了然地笑著對蕭茨等人拱手作揖:“好兄弟,謝謝!”
蕭茨痞痞地笑著:“不用謝,不用謝,我們也是為了自個兒!你跟小嫂子恩恩愛愛的,我們也少受些氣,少瞧些冷臉不是!”
琅笑罵了他一句,然後叮囑蕭茨好好照顧我,早點帶我回來,才跨馬上路。我跟蕭茨朝西陽村走去。
冬天的鄉村,沒有了綠樹如蔭的點綴,看上去有點破敗,因為人煙稀少,顯得有些冷清。田地蒙著一層薄薄的霜,透過那層薄薄的霜,可以看到下麵僵化的土地,硬凍而幹裂。田裏的剛剛出土的麥苗是那樣怯弱,原本綠嫩的葉子,顯然已被冬天貼上了自己特有的標簽,像孩子被凍壞的臉。風吹在田野,呼聲更甚,讓單獨走在路上的人心裏發毛,那樹幹沒有了葉,卻被風搖曳得吱支地響,像在悲泣,又像在瘋狂地舞蹈。
蕭茨陪我找到村裏的裏長,將我們的來意告訴了他,裏長很興奮,立即招來裏胥和鄉裏的能工巧匠,其中就有王二,他是村裏的石匠。
我把自己的設想再跟他們複述了一遍,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設想,就是利用山上多的不得了的毛竹,把毛竹一根根接起來兩側用石頭固定住,將飛雲潭的水一直引到山腳下的隱龍潭裏,現在我們的問題是因為是水源,毛竹相連的管子本就不密封,所以下麵固定的石頭所用的膠合劑不能用石灰,可是不用石頭又該如何粘合才能做到既不破壞水源又牢固呢。
聽完我們的疑問,沉思了會兒王二說道:“這不是什麼難事,取蠣房散置石基上即可!”
“你是說牡蠣殼?有用嗎?”我不敢置信地問。
王二恭敬地回道:“小娘子放心,此物歲久延蔓相粘,基益膠固。”
第十五章 最大的麥
難點攻克了,接下來我們就具體實施方案進行討論,討論的最後結果是決定把飛雲潭的水引向兩處,一處直接接到了村口,另一處直通山莊的入口區。接下來就是付諸行動了,開始兩天琅不讓我去工地,隻讓茨和笪兒他們師兄弟幾個去工地上幫忙,可是他們每天都要回來幾次問我這個問題該怎麼辦,那個問題該怎麼辦,有些問題根本不是三言兩語能解決的,後來我幹脆每天去工地上轉轉,再後來由轉轉到幾乎整個白天都撲在那兒,好在我忙得如火如荼時,琅也忙的不可開交,根本顧不上我,我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什麼,隻知道他每天早出晚歸,每次回來都很疲倦的樣子,可是不管多晚每天他必定會趕回來。他從沒有跟我解釋他出門到底做什麼,好幾次我發覺他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問他,他總是用手指笑著彈一下我的額頭:“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