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六福終於喝到了真正的酒,那陶醉的神態讓弘瞻以為他是隻化身為人的酒蟲。金六福美滋滋地喝,弘瞻托著下巴看他,琢磨著這個人是哪裏冒出來的?瞧瞧他悠閑的德行好像把這桌子當他家熱炕頭了。
喝完了,金六福捏捏他的臉:“小子,今兒師傅累了,明兒備好了酒清幹淨了院子我來教你。”
弘瞻瞪著眼睛,指指酒又指指自己。
“怕你喊,所以委屈你一天了小子。你就當自己嗓子壞了吧。”金六福笑著跳上樹,在弘瞻麵前明目張膽地跑了,剩下這個七八歲大的孩子瞪眼睛拍桌子。
第二天,弘瞻虎著小臉,宮女太監們都不敢惹他。弘瞻用筆寫了“拿酒來”三個字扔給太監,嚇得太監不輕,這小阿哥都不說話了,不知道和誰生那麼大氣,不過也不敢違逆忙不迭地跑去取了酒回來。用過晚膳,弘瞻又趕了他們都出去,沒有命令不準進來,然後自己在石桌邊等著,時不時抬頭看看樹。可惜樹上一直沒有人影也沒有鬼影,弘瞻便等得有些困,又怕那假神仙來騙他的酒便抱著酒壇子睡著了。
“醒醒。”有人拍他的臉,弘瞻抬頭看看,假神仙坐他對麵呢。
“你怎麼才來?”弘瞻問道。
“你以為神仙很閑嗎?神仙也要當值的。”金六福看看酒壇子:“去,耍耍拳腳給我看。”
弘瞻依言去練了,金六福給他糾正了幾個動作,然後便悠然自得地喝酒,偶爾出言指點弘瞻幾句,弘瞻累得小腦門上都是汗,金六福也不喊停,倒是弘瞻有點受不住了:“我休息一會兒行嗎?”
“碰著有人和你拚命難道你還要中間休息了再打?不行。”金六福搖頭說道。小子,想習武還想舒服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弘瞻雖不服氣,可是覺得這個假神仙還似乎有點本事便也忍著。直到金六福喝夠了:“好了好了,今兒就到這兒了,明天我再來,明天你多預備些酒。還有,這事不得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我可不教你了。”抱著剩下的那些酒金六福跳上殿頂很快消失,隻剩下弘瞻坐在石桌邊不停地喘。
接下來的兩天還是差不多的樣子,弘瞻雖曾暗中派人跟著這假神仙,可是被假神仙給甩了。今天假神仙還沒來,弘瞻仍舊抱著酒壇子等,不停地琢磨為啥這假神仙看起來很是眼熟。
院門外有人拍門,弘瞻不高興地說了句:“不是讓你們在外麵候著?”
“弘瞻,是額娘。”門外的聲音說道。弘瞻愣了一下,立刻抱著酒壇子藏到了花架下,然後跑去開院門。
“兒臣給額娘請安。”弘瞻行了禮問道:“額娘,您怎麼來了?”
“聽說你這兩天都不讓人伺候著?搞什麼鬼呢?”謙太嬪問道,掃了眼院子,沒什麼。
“額娘,兒臣沒做什麼,隻不過每日裏練劍他們都在旁邊杵著礙眼。”弘瞻說道。
“果真如此?”謙太嬪看了他一會兒:“額娘在這兒不礙眼吧?今兒額娘看著你練劍。”
“額娘,夜深寒重,您還是別陪兒臣了。如果您看著,兒臣便不練了。”弘瞻說道,偷偷瞧他額娘的臉。
“那你告訴額娘,這兩天你到底自己關起門來折騰什麼呢?”謙太嬪問道。
“真的沒什麼,額娘,您別多慮。如果您不信,那您就看著兒臣吧。”弘瞻說著,一邊偷偷瞄他額娘一邊拿了劍來裝模作樣地比劃起來。謙太嬪便一直坐著,直到弘瞻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