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鬆依舊是那個活潑的樣子,笑著應了就出去了。

賢珵繼續吃自己的,他這次過來,一方麵是真心祈福,另一方麵是想盯一盯二皇子。四皇子已經把二皇子與嬌昭儀的事跟他說了,加上祁襄引得胡家母女做出的那一出,他大概也能猜到祁襄的意思。

他不入朝堂,也甚少參與這些事,但這並不表示他是漠視這些的,隻是他越低調就越安全。而在魚龍混雜地地方待久了,總有些八卦是那裏能傳,別的地方提都不敢提的。那些勾欄之人拿他當自己人,自然有點什麼事都願意跟他說幾句。就好比前些日子,二皇子悄悄訂了一套頭麵,找的是深居勾欄街內一個極為低調的手藝人,要的海棠花的圖案,用了珊瑚和瑪瑙,顯然是做給年輕女子戴的,如果是給玫妃的,應用翡翠、珍珠等更為合適。做得這樣隱蔽,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後有窯姐兒無意撞見二皇子將那頭麵取走後,交給了一位帶著嬌昭儀宮裏牌子的宮女,給誰的幾乎是不需要多想了。

二皇子給自己這邊的妃嬪送頭麵看似沒什麼大不了,但問題就出在花樣和這偷偷摸摸的行為上。皇子打頭麵,自然是找京中最好的手藝人或者老字號,根本無需要費這工夫到勾欄街裏去。另外,海棠花有“苦戀”的意思,女子多繡於衣裳,表達對丈夫的愛戀或對自己處境的哀歎。而作為禮物,是沒有人會送這種圖案的頭麵的,尤其是送宮裏的人,多半是討吉祥如意之意,除非是表達自己的感情。

至於是否是嬌昭儀請二皇子幫忙打造的,這個可能性就更小了。還是那句話,嬌昭儀就算拜托二皇子打頭麵,也肯定不會找那大隱於市的手藝人,被人知道那人居於勾欄街,妃子臉上也無光。何況那人的手藝也沒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老字號的店鋪也都是能打得差不多的。

鑒於此,賢珵在得知二皇子會來祈福後,就立刻安排著也來了。麵上說是為祖父祈福,畢竟他祖父身子一直“沒見好”,實際上是想監視一下二皇子,看他是否會有其他舉動。

至於自己會被拉攏,賢珵也是有想過的,二皇子可是拉攏過祁襄的人,可見他不是非無黨派之人不拉,而是覺得能用得上的都可以試試。賢程自認是有幾分本事的,加上祖父的事皇上這次做的也的確是表麵光,二皇子借著這事拉攏他,給他承諾更好的條件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親自來試試,看看這位二皇子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果然,吃完齋飯,二皇子的小廝就來敲門了,說二皇子無意間得知賢珵在這兒,想請賢珵去小坐一下,寺中寂靜,難得遇上熟人,搭個伴日子也不顯得太無味。

賢珵當然是選擇去,語氣那真是驚喜又敬重,大概是從哪位藝妓那裏學到的皮毛吧。

賢珵去了寺中祈福,祁襄不放心太傅,讓白君瑜去看望。

白君瑜回來已經是晚飯後了。

“太傅說家裏安排得很妥當,你不必擔心,讓你好好養身體。”白君瑜邊淨手邊說:“二皇子這次急惶惶地帶著證詞就去找皇上了,皇上雖沒處置,但各方肯定都在猜測二皇子為什麼好端端的沒去祈福,而是趕去了宮裏。”

這件事的確是二皇子辦得差勁兒,也好在當時時間還早,周圍幾乎沒有旁人,若是趕上人多的時候,隻要別人一打聽,也能想出個大概。

“二皇子太想表功,也太想把三皇子拉下馬,沒拎清自己的分量到底能不能與三皇子抗衡。”祁襄並不為二皇子可惜,想扳倒別人坐上那個位置,必然得有智有謀才行,光有野心能力不足,又沉不住氣,最後不過是個擋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