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十舟是什麼人?那是江湖遊醫,有著江湖人的不拘小節和仗義。加上他又是祁襄的師父,還治好了白君瑜的腿,那在奉北將軍府就是上賓。就算態度不夠隨和,他們也半點沒有挑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當然了,郤十舟也不是高傲端著惹人厭煩之流,隻是更向著祁襄而已,這些他們也都能理解。
飯後,白夫人拍了拍祁襄的手,溫柔地笑說:“去,讓兮擇帶你在府裏到處走走,熟悉一下。我讓人燉的甜湯還得一會兒,等會兒回來喝。”
白夫人的溫柔難免讓祁襄想起自己的母親,說話的語氣也不禁乖巧起來,“好。”
白君瑜拉著祁襄回了自己的院子,今天天陰,又有風,他怕祁襄凍著,就沒帶他四處走。反正以後常來,慢慢熟悉就是了。
“我準備的紫竹狼毫和徽墨可還合適?”祁襄烤著炭盆問。
這是他給白夫人準備的禮物,墨是摻有金箔的,不比貢品價值連城,可上麵的圖案卻是特別定製的——鴛鴦戲水。正映照將軍和夫人夫妻和美。
筆是最難得的,那位作筆的大師每年出筆量是有數的,物以稀為貴,而且他做出的筆寫起字來極為順暢,無論達官貴人還是有誌書生,都以能得到此大師親手做的筆為榮。但這位大師的筆隻賣有緣人,所以有錢、有才都沒用。巧的是他師父與這位大師有交情,祁襄厚著臉皮請師父幫的忙,這才有了這竿最適合女子寫字的毛筆。
“你看我母親樂的都快無心招待午飯了,就知道那禮物有多合她心意。”白君瑜也沒想到祁襄費了這麼多事。
“費事不怕,隻要合適就好。倒是奉北將軍的禮物就顯得一般了。”他給奉北將軍準備的是幾壇酒,都是他師父的私藏,本也是想留著趕上有大事可慶祝的時候拿出來,現在倒也與原本的目的相得益彰。
白君瑜接過白如送來的熱茶遞給祁襄,“無妨。我母親高興,父親才會真高興。”
“那我就還不算失禮。”祁襄喝著熱茶,身上一路過來的那點寒意也消散了。
白君瑜說:“吃了今天這頓飯,咱們的關係就算正式過了明路了。”
祁襄笑著點頭。
白君瑜起身去了床邊,拿了個盒子回來,“打開看看。”
祁襄接過來,還是有些重量的,打開來,裏麵躺著一對玉冠。
在大川,但凡有些身份的男子多戴小冠,冠的種類也頗多,從最便宜的銀冠,再到各類玉品不同的玉冠,應有盡有。像家世好的,更願意自己弄塊好玉料,讓專門的手藝師傅來做,就像祁襄手裏的這一對。
白君瑜取下祁襄頭上的銀冠,拿起玉冠邊幫他戴邊道:“一直沒想到送你什麼好,但都說君子如玉,玉最合適。
而且大川嫁娶,女方的頭麵不提,男方是一定會做一頂新玉冠的,我們沒辦法辦喜事,這玉冠就算代表了。我特地讓人找的白玉料,挺大一塊,正好可以做兩個,湊成一對,寓意也好。”
祁襄拿起另一頂小冠,打眼一看就知是上好的玉料,十分華貴。大川男子也不大喜歡在玉冠上做雕刻,尤其是這種好料子,但小冠內側卻有一行字——願得一人心。
祁襄輕念:“願得一人心,白頭不相離。”
“嗯,我讓師傅在冠內分別刻了這兩句。”白君瑜幫他戴好後,走到他麵前打量是否戴正了,“當時想了很久要刻些什麼,讓它們更能看出是一對。後來覺得最簡單的詩句,隻要能表達我的心意,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