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自己的腿盡快康複的是父母, 說要打斷他腿的也是父母,白君瑜心裏說他們自相矛盾,麵上卻半點也不敢反駁, 往深裏說,這也是母親在意祁襄。
那白觀遊和白夫人就一點也不震驚嗎?當然不是,隻是沒有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而已。加上之前就白君陽會無子嗣之事,兩個人也討論過,所以麵對白君瑜的這一出,他們尚能理智對待。
對於兒子的婚事, 白觀遊像大多數父親一樣, 並不是最操心的那一個,像他們這種不需要聯姻的人家, 娶個什麼樣的兒媳婦大多還是要聽夫人的。就算祁襄是個男的, 談不上娶, 但白君瑜既然想跟祁襄在一起, 那祁襄也等於是要進白家門的。所以這事他還是聽夫人的,隻不過有些話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 盡好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至於白夫人,因為丈夫和兒子的身份, 她甚少出門應酬,也不與有年紀合適女兒家的夫人過多往來。之前白君瑜對何玉恩有好感, 可她並不看好,所以不聞不問。現在兒子喜歡上祁襄,還主動向他們提了, 這跟之前那種有好感的喜歡就不是一回事了,想得到父母的認可,這就是一輩子的事。
她自己曾曆過婆母不同意,在白觀遊的堅持下進門後,婆母也不待見她。正因如此,她更希望自己以後不要是孩子婚姻中那個挑剔的存在,也希望白君瑜以後的妻子是個好相與的,且不需要有家世。
祁襄性別不對,可白君瑜喜歡,而拋開性別來講各方麵也都合適。還曾為她出過主意,聽說也幫了四皇子和白君瑜不少。她也短暫地與祁襄接觸過,覺得是個不錯的孩子,若來他們家,必定家中和睦,對白君瑜也有幫襯。
至於子嗣問題,兒孫自有兒孫福,讓孩子自己拿注意就是了。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白觀遊先開口道:“兮擇,這些年你各方麵都做的不錯,我這個做父親的平日也甚少指點你。但婚姻大事,我還是要說幾句。”
“您說。”白君瑜悉心聽著。
“你和祁襄不可能辦婚事,若真好了也就是走個形式一起吃個飯,就算認下了。但既然是自己自己認定的,就算不辦婚事,那也算婚姻。你是個男人,如果認定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我對你母親一心一意,希望你對你的愛人也一樣,不要朝秦暮楚,讓家裏烏煙瘴氣。”
白君瑜鄭重點頭,“是。兒子也是羨慕您與母親的和睦,希望日後身邊之人與我也能如此。”
自己誇自己是一回事,被兒子誇了是另外一回事。白觀遊難得覺得有點害臊,假意喝茶掩飾,也不再多說了。
白夫人也有點不好意思,用帕子掩了掩嘴角,才端正了長輩的儀態,才說:“我自也是沒意見的,隻是祁襄尚未跟你在一起,你就算喜歡人家,也不能用強越矩,得他自己樂意才行。咱們府上人口簡單,我也隻有你這一個兒子,若再多一人,也是歡喜的事。也如你父親所說,你們在一起沒有婚姻一說,不在一起了也沒有和離一說,這樣的感情維係起來更為艱難,卻也更為珍貴。希望你能好好珍惜,不要辜負了自己,也不要辜負他。”
“兒子明白,必當謹記。”父母這關就這麼順利過了,白君瑜有些飄飄然,甚至想立刻跑到祁襄麵前向他表白。
白觀遊非常不合適地兜頭給白君瑜潑了一盆冷水,“行了,咱們說了這麼多,這小子連人都還沒追到手。別到時候成咱們一頭樂嗬,人家祁襄根本看不上兮擇,那才真是真白高興一場了。”
白夫人輕笑,“這都是孩子們自己的事了,咱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