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滄出宮就直接過來了,又問了祁襄的情況,說了皇上的賞賜,又在這兒蹭了頓飯,便主動要求送太傅回去,說有話要跟太傅談。賢珵也就不必兩頭跑了,直接去了將軍府傳消息。

沒出半個時辰,白夫人就帶著家仆來了,還帶了好些補品。祁襄是為護白君瑜受傷的,他這個做母親的怎麼能不親自來看看?白觀遊還在宮中赴宴,也不知道接到消息沒有,反正暫時是來不了。

祁襄傷在背上,無法穿衣,即便是晚輩,也不是自家孩子,按理說白夫人不應該進屋去看的。但白夫人可顧不上那麼多,對她來說都是孩子,那來那麼多講究?

看過祁襄後,白夫人紅著眼睛將白君瑜帶了出來,細問了祁襄的情況。白君瑜一一回了,心卻不在這些問題上。

“我原本想拿你父親的令牌,讓人去請軍醫來給祁襄看看,畢竟他們更擅長外傷。但既然郤大夫接手了,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你留在這裏照顧祁襄也好,隻是你現在行動也不便,別給他們填麻煩才是。”

“是,兒子知道。白如這幾天跟我一起,他辦事利落,您不必擔心。”

夫人點頭,拭了拭眼角,“我再給你留幾個家仆,日常采買、打掃之類的讓他們去做,你們也能安心照顧祁襄。”

“母親想得周道。”這幾日廚房肯定不是煎藥就是給祁襄做清淡的食物,他們這些人的飲食多少顧不上。有家仆幫忙買現成的回來,能省不少事,白如也能空出手做些其他事。

“再有什麼需要盡管跟家裏說。剛才賢珵來報信時,請你父親宴席結束後到賢府去一趟,我已經讓人去宮門口等了。我現在回去讓人把湯燉上,明天給你們送過來。祁襄這邊你多用些心,自己也要注意身體。”

“母親放心,我會的。”說到需要,白君瑜補充道:“對了,父親入冬後每每給您製備的護手膏脂,今年可否讓人多做一些?祁襄之前常年勞作,手到了冬季容易幹裂,我想給他備一些,常年用著。”

繭子是很難去掉的,但那些細小的幹裂、粗糙還能養回來,母親也常讚父親準備的手脂,他就想討一些。

白夫人一笑,“這有何難?我那還有一瓶剩下的,明天讓人跟湯一起送來給祁襄先用著。等過幾日做新的,讓他們多備些就是了。”

“多謝母親。”

白夫人離開後,白君瑜重新回到床邊,飯菜已經冷了,他也沒叫白如去熱,囫圇著吃了些,他一個武將,行軍時根本不在意這些。但現在他得吃飽了才有精力照顧祁襄,就算沒胃口也要塞些。

宮中的慶典晚宴還算順利,沒人故意提起巡遊之事,但四皇子不在,似乎已經表明態度了。皇後雖不滿,但這個場合也不能說什麼,萬一觸了皇上的眉頭,得不償失。二皇子和三皇子也靜如鵪鶉,下午的事他們都沒料到,也著實驚慌了一陣,好在沒醞成大禍,各自在想如何轉圜。

在座的官員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著,太傅年紀大了,皇上不忍宴會打擾他休息,特準不參加,這萬一惹皇上不快,真是連個能勸的人都沒有。白觀遊進宮早,得知巡遊出亂的事時,已經不好告假出宮了。再看四皇子根本沒來,他就更確定四皇子這是把態度擺明麵上了。

白觀遊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以前與世無爭的四皇子突然誰的麵子也不給了,皇上會覺得四皇子是真性情,其他人也能掂量一下四皇子是不是好欺負的。當然了,就現在這個場麵看,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自顧不暇了,也沒空注意四皇子來沒來。

慶典一結束,將外族送離宮中,二皇子和三皇子就跪在了殿前請罪。皇上根本沒搭理他們,晚上歇在了淑妃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