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本就不提倡,他們也不敢貿然行事。倒是那些下人,該用的都用了,但能吐得實在不多,可見何隸還是有幾分謹慎的。

左丞相上前一步,道:“皇上,刑部不得濫用刑,沒問出東西也正常。何隸私匿糧草隻要他沒銷毀,總能找到,也不急於一時。現在眼下要緊的,是盡快將添補的糧草送到北關。”

“戶部來報,說庫中糧草不足,還要分往其他關隘。”皇上也十分頭疼,他原以為糧草不成問題,也的確,如果沒有這出事,糧草必能支撐到戰役結束。再不濟,過三四個月南方的糧食也能豐收一批,可以再補。但現在,庫存中糧草卻成不足之勢,各處都要糧,也不能隻緊著北關,不知道這中間是否還有侵吞國糧之事,暫且不是查的時候,隻能先以眼下為主。

下麵官員議論紛紛,都覺得這事難辦。

皇上原本也有猜忌這事是否與三皇子有關,但剛才左丞相極力要

求把送糧的事放在首位,沒有拖延運送的意思,應該可以解除想對軍中不利的嫌疑,左丞相沒嫌疑了,三皇子自然也沒有了。

有官員站出來提議,“皇上,臣以為可以向民間征糧,以銀錢作為補償即可。”

“不可!”有官員反對,“如此糧食的市價一定會抬高,屆時朝廷給的補償也不夠買糧,百姓生活困苦,人心也就不穩了。”

又有官員說:“臣覺得,征糧是個辦法。但要采取自願,出夠一定數量,可減些稅,想必這樣百姓就不會有怨言了。”

“此法不妥。”反對聲接踵而至,“之前因為征兵,已經減免了部分百姓的稅收,這次若再減,國庫就是吃緊。國庫緊縮,無論是養兵還是護城,乃至修橋鋪路都會金銀不足。皇上是明君,不忍百姓受苦,故而稅收並不高,如果連剩下的都收不足,日後用錢堪憂,大川堪憂啊!”

話都說到這兒了,皇上也沒有減免的意思,此法肯定是行不通了。

此時,有官員道:“皇上,隻臣等幾人,怕是難盡快想出合適的法子,不如請其他大臣一同商議。另外,四皇子為皇上分憂,已前往北關,想必其他皇子也想為皇上分憂而不得法,不如皇上請了其他皇子來一同商議吧。事關重大,多個人總是多份力。”

皇上考慮了一會兒,說:“大皇子身子不好,讓他將養著。二皇子未涉朝中事,經驗不足,也罷了。四皇子既已出征,也幫不上忙。那就隻剩下三皇子了。李甸!”

“奴才在。”李公公道。

“去傳旨,讓三皇子明日上早朝議事。你們都散了吧。”

等諸臣離開後,李公公給皇上上了一盞荷花茶,見皇上依舊悶悶不樂的,勸道:“皇上,諸位大人都是朝中的老臣了,一定能想出合適的法子,您就別操心了。天熱暑氣重,您要保重好龍體才是。”

皇上喝著茶,心火消了幾分,“就怕他們議來議去也沒個結果,隻一味耽擱了送糧,邊關不穩啊。”

“若大臣們想不出,您再招別人來想便是了。我大川人才濟濟,不缺聰明人。”

皇上將茶杯一放,“說到聰明人,朕到想起一人。”

“不知皇上說的是……”

“祁襄。”

李公公恍然,“祁公子啊,那是有些主意的。這次征兵之事,皇上也多次跟老奴誇讚過呢。若諸位大人想不出法子,皇上也可喚他來一問。皇上去了他的奴籍,他恐怕正愁不能報答皇上呢。”

這話說得皇上高興,點頭道:“若明白議不出,就傳他吧。”

三皇子被解了禁足,行事倒很是低調。上朝議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皇上並不滿意,但也不能要求什麼。大臣也沒能提出更有利的法子,朝堂上亂得很,惹得皇上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