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我的道理,讓開!”右丞相寸步不讓。

曹光明笑了,“那成,讓您查。但如果您沒查出什麼,可別怪我上書一封,請皇上做主。您好自為之吧。”

右丞相一揮手,身後幾個家丁打扮的男人便推開曹光明,走到糧車前。

曹光明幸災樂禍地看著,心裏已經在盤算怎麼向何大人邀功了。這右丞相除了,以後左丞相在禦前就更有威望了。

家丁掏出匕首,直接劃開糧草袋子,石子混著黴糧簌簌流出,在地上堆成一小攤。

曹光明頓時傻了眼,“這……這不可能……”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家丁又連續劃了幾袋,結果都是這樣,這些糧草根本沒法吃!

曹光明腦子轉得飛快,他不知道是何大人受了算計,還是何大人在算計他。他的確知道不少事,何大人想借別人的手滅他的口也不無可能。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先見著何大人再說!

於是曹光明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大聲道:“右丞相攜私兵破壞糧草,栽贓我們進字營,罪不可恕。將他拿下,交由皇上定奪!”

這次隊伍裏都是戶部尚書的人,自然是聽從曹光明的。紛紛抽出武器要拿下右丞相。

但還沒等他們動手,埋伏在周圍的禁軍就衝了出來。

曹光明徹底傻眼了,這一刻他才明白右丞相前來根本就是皇上的意思。而車上這些摻了石子的黴糧究竟是誰放的,曹光明根本想不出來。但他已經更傾向是何大人所為了。不然何大人說沒問題的糧怎麼突然就換成這樣了?有這個能力換的,隻有何大人吧?說不定何大人是早得到了消息,拉他來做替死鬼的。他根本沒法證明糧在出發前就有問題了,因為他根本沒檢查!如果當時不是那麼趕,檢查一下必能發現問題,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大人辛苦了。”禁軍統領拱手道。

右丞相擺擺手,“總算是有收獲。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禁軍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先將這一隊人和糧草藏好,待天黑城門關了,才拿著聖旨帶這些人進城入宮,聽後發落。

何府當晚被抄,所有家眷仆人一概入獄受審。

監視何府的人趕回來報信。

祁襄並不意外,“大家做得不錯,把派出去監視各處的人都叫回來,最近別出門了。出了這事守衛怕是會更森嚴,等風頭過一過再說。”

“是!”手下的人應著就去辦了。

潘管家今天下午才知道祁襄的這一係列舉動,如今有了成效,也不禁讚道:“公子真聰明。既幫了白將軍,又能順藤往下查了。”

祁襄笑道:“這還

得有人供出線索,才能往下查。且等吧。”

這事從戶部第一次弄摻了石子的糧開始,就都在祁襄的掌握中了。進字營都是些關係戶,跟正規軍根本沒法比,晚上值班的個個在帳篷裏呼呼大睡,根本無人看管這些糧草。

於是在何隸差人動隨軍糧草時,祁襄就順手推舟,索性多給他換了幾車,還特地把裝載了混石糧草的車子往前提了幾個車位,能讓白君瑜更快發現糧草有問題。

白君瑜也是個聰明的,知道不能直接上折子,密信更妥當。這也給祁襄製造了接下來的機會。

而這次補送的糧草全是他換的,曹光明也是他安排的那些“知己”灌醉的,讓曹光明第二天根本無暇檢查。

祁襄也早已料到皇上會派人去攔,除去多疑的本性,皇上還要借此判定是四皇子說了謊,還是京中真有人圖謀不軌。皇上不傻,這是最快的辦法。他隻需要順水推舟,把糧換了就好,也不算冤枉何隸。事發突然,何隸的尾巴怕也來不及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