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榮滄第一次出征就遇到這種問題,他就算再傻,也知道是被算計了。隻是他從未想過有人會在糧草上動手腳,這簡直無異於是從根上動搖軍心。

白君瑜問:“這事有多少人知道?”

“小的帶去開糧的都是自己人,夥食營那邊隻跟了兩個兵,也是自己人,不會亂說的。”

白如辦事一向嚴謹,所以白君瑜無論做什麼,都願意帶著他。

“很好。讓人先把出發前檢查軍糧的人看緊,其他的裝作無事就好。”他不確定檢查糧草的人是否參與其中,但還是要盯一下,不直接關押也是怕有聰明人看到這種情況,猜出些事情來。

“是,小的這就去辦。”

白如離開後,榮滄急切地問白君瑜,“兮擇,現在怎麼辦?”

他很少這樣著急,也是實在無法,這本不是他擅長的事,甚至白君瑜都沒遇到過,讓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隻能聽白君瑜的。

白君瑜負手而立,似感慨又似憤懣地說:“如果之前京中的局勢隻是暗潮湧動,那經此一時,就是正式向殿下宣戰了。”

“你的意思是……”榮滄皺眉揣測道:“三皇子幹的?”

“我想不出旁人。能做出這事的,必是與殿下有利益衝突的。殿下向來與人為善,沒得罪過人,要說利益衝突,隻能是幾位皇子。大皇子體弱,在別處休養,二皇子不涉朝政,與官員也無甚往來。既能在朝中走動,又能拉攏住官員的,也就隻有三皇子了。”

榮滄歎氣,“是啊。之前我多有謙讓,就是不想與他正麵衝突,現在看來,我避著他,他也容不得我。”

“這次的糧草,戶部是由何隸負責,若無他幫忙,這事必不能成。看來他是投靠三皇子了。”白君瑜不想這麼猜,但戶部能在這事上說得算的,隻有何隸。

榮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是何玉恩的父親,你和何玉恩……”他原以為有這層關係在,何隸應該會為他們所用才是。

“單憑何隸,他沒這麼大膽子,必是有人指使授意,還承諾保全他,甚至是更豐厚的回禮。京中放眼望去,除了三皇子,我想不到誰能讓他甘願冒這麼大風險。他沒有根基,爬到這個位置上實屬不易,也是正好趕上朝中官員不足,想必他也是日夜憂心,怕被拉下馬。這種時候,三皇子若向他伸出手,就算不仗著三皇子,隻看著左丞相和皇後,就足以保住他的

地位。這種保證殿下你都給不了他,能給他的隻有皇上和三皇子。”

“或許是有什麼別的原因或者誤會呢?”榮滄不是想自我安慰,隻是覺得得勸慰白君瑜幾句,畢竟這中間還夾著個何玉恩,就算他並不看好何玉恩,可他們畢竟是多年摯友,該說該勸的,總要說幾句。

白君瑜非常堅定地搖搖頭,“還能有什麼原因?不願意讓何玉恩嫁我,才出此下策?沒有這種可能,一來這事太冒險,沒人保他他根本不敢,也承擔不起;二來就算他不希望何玉恩嫁我,大不了趁著我沒上門求親,給何玉恩安排一門婚事就行了,我也不可能阻撓,更不可能搶親。”

事情都被白君瑜分析透了,榮滄也實在沒話可勸了,隻能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白君瑜望了望月朗星稀的夜空,心下異常平靜,“我們已經離京多日,現在才發現糧中摻了石頭,且離京時不是沒有檢查過,實在不好解釋,也有嫁禍之嫌,所以不能直接上折子,除了會引起軒然大波外,朝臣們討論起來猜疑會更多,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