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聽父母教導的。我也不是第一次出征,父親提點了我幾句就罷了。”

祁襄引白君瑜進屋,讓潘管家上了茶,“聽賢珵說你這次出征是要和四皇子一起,你要多加小心,四皇子出征看似好事,但其中的危險也是不可估量的。”

“我明白。”對於祁襄的叮囑,白君瑜覺得舒心,朋友之間就應該有這樣的叮嚀,“我這次出征,短則兩個月,多無定數,四皇子也不在,你出門要格外當心。”

他這次來,就是要囑咐祁襄這事的。

祁襄笑說:“你還不知道我嗎?沒什麼事半個月都不會出門,放心吧。”

“不是怕你惹事,是怕別人找你麻煩。我已經跟父母說好了,你若真遇到麻煩,直接去奉北將軍府住下便是,不要見外。小打小鬧的,像我祖母大伯那邊若找你麻煩,倒不必擔心。就怕其他人生事,你不好防。我這邊也不方便安排人跟著你,太過顯眼,萬事還得你自己當心。”

白君瑜在擔心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他不在,戶部尚書在。

白君瑜的關心祁襄自然是領情的,也安撫道:“你不必擔心,有事我會先去找太傅。若太傅也應付不來,再打擾奉北將軍吧。不過京中加強守衛應該會到戰事結束,巡城兵那麼多,各方都有牽製,有人想從中生事也不容易。”

何況,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若真有人上門生事,他隻能讓人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話雖如此,但多小心一層總沒錯。”

“知道了。你求來的平安符我戴著,定能保我無虞。”

白君瑜笑了,“希望如此。明天天不亮大軍就出發,你不必來送我了。”

祁襄本也沒想去,但在白君瑜麵前也不能這樣說,“那等你回來,我給你擺慶功酒。”

“好。”白君瑜看著祁襄,有些移不開眼睛,屋內燭光不甚明亮,將祁襄照得更為柔和,連疤痕都淡了許多,目若朗星,顏若美玉,是與平日不同的溫和,也別有一番風逸。

次日一早,大軍出發。

郤十舟也暫且搬來了四合院。他心中也有擔憂,四皇子和白君瑜不在京中,他也怕有人趁機找祁襄麻煩。祁襄雖能應付一二,但有他在更為保險。

午飯後,祁襄站在院中,看著陰沉沉的天,覺得這不是個出征好的日子,若下雨,白君瑜肯定能趕上。

郤十舟將藥罐子放到爐上,說:“這人年紀大了,覺少,起得就早。”

祁襄被他分散了注意力,轉頭看向師父,不知道師父要說什麼。

郤十舟接著說:“所以我閑著沒事,就去看了一眼大軍出征。如你所料,那位何小姐果然去了,哭得梨花帶雨,身上也不沾翡翠,素得很,看起來就像為白君瑜擔心,無心收拾一般。我差點就信了。”

祁襄失笑出聲,“差點?”

“是啊”郤十舟跟說戲文似的,“然後她回了府,等我在早飯攤上吃完飯,就看到她花枝招展地出門了,臉上沒有半分憔悴擔憂之色。若把這姑娘放到後宮,應該也是一把好手。”

祁襄不知道說什麼好,“也好吧,至少讓君瑜安安心心把仗打完。”

郤十舟笑說:“他自然能安心把仗打完,畢竟你都安排好了不是?”

雨滴落下來,砸在祁襄的鼻梁上,“下雨了……”

郤十舟催促他,“快進屋去,別淋了雨又生病。晚上準備些肉烤來吃吧,下雨天吃烤肉,再配一壺酒,豈不美哉?”

大軍浩浩蕩蕩趕往邊關,往北走雨水少些,加上天氣熱了,休息時倒也不必非得搭帳篷,席地而眠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