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祥雲觀的法事會正常辦,符也會拿回來燒,回來前郭道長還可以給批個時運,至於這個時運怎麼寫,就看白夫人的需要了。反正是挑不出任何錯的,若白祖母鬧,丟的也隻是自己的臉。

郤十舟怕祁襄不放心,特地讓人去把賢、白兩家今日到觀中安排的事打聽回來,說給祁襄解悶。

今日祁襄的燒沒再反複,這是見好的表現,估計明天會更好些。

“白家已經分家,長子一家連著老太太還不消停,真不是省油的燈。”郤十舟用內力破著核桃,取出仁來,準備明天讓潘叔做些琥珀核桃仁,給祁襄當零食吃,吃藥後也能解解嘴裏的苦味。

“有些人分家分的是權,這才是真分。而有些分的是錢,這是貪婪。錢護自己懷裏了,還要指望靠著被分出去的人手上的權上抬自己的身價,別人也得掂量著敬上幾分,財權兩不失,才是最好的算計。”祁襄喝著一碗杏仁牛奶,嘴角沾上了一圈白,“若長輩是個名理的,這事自然不會發生。就怕長輩心偏到了天上,仗著孝道不擔心忤逆,就要得越來越多,一不順心就各種作妖。”

“的確。不過這回白家老太太也是吃了個啞巴虧,隻能自己趕緊好起來,才不會連累孫子孫女。”

祁襄倒沒全放心,“這事看著是糊弄過去了,但誰知道老太太會不會憋著別的招呢?之前都那麼能鬧,之後也難消停吧。”

“你也不能時時幫著白君瑜,還是得他自己想得出主意,他家才能有真正的安寧。”弄碎的核桃仁被郤十舟直接吃掉,“你能幫他一時,總不能幫他一輩子。”

祁襄淡笑說:“我懂,師父放心吧。”

潘管家快步走進來,“先生、公子,手下的人來了。”

他不太知道這些人具體被安排去做什麼了,但都是見過的,又有腰牌,這才敢放進來。

郤十舟和祁襄對視了一眼,郤十舟道:“讓他進來。”

很快,一個穿著粗布衣裳,一身農夫打扮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是他們安排去跟著送吳、趙兩家人隊伍的其中一人,也是冒充兩人朋友的人,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回來,應該是有消息。

“怎麼樣?”祁襄問。

“先生和公子料事如神。”男人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婦孺們走得慢,三皇子府安排護送的那些人耐心也不錯,直到走到快將人送到家了才動手。我們的人一直跟著,將她們救了下來。那些家將救人時殺了三個,還有兩個原本活捉了,但這幾個人居然是死士,服毒自盡了。”

祁襄點頭,“那兩人的妻子可交代出什麼了?”

“我們跟她們說一路跟隨就是怕出意外,如今護了她們母子,也算是對得住兩位朋友了。她們驚覺自己是要被滅口,對我們更是感激不盡。我們借機說,說吳、趙兩人怕不是橫死,應該是被滅口了,讓她們回憶一下有沒有這六七年突然與兩人走得特別近的人,還有兩人是怎麼進的三皇子府。兩個婦人慌得很,一起回憶了一下,說出一個小哥。說是大軍出事前一年,跟吳、趙兩人開始有來往的。兩人還在家中招待過這個,這人每年也往兩人家裏送吃食,一副老朋友的樣子。但那小哥沒跟她們說過自己的事,也不知道是幹嘛的。她們隻聽自家男人提起過,小哥姓曹,都管他叫‘曹哥兒’,在京中謀職。兩人能進三皇子府,這曹哥兒也是出過力的,當時兩家還出了銀錢請他喝酒。再多的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