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師父,新院子那邊都安排妥當了?”
郤十舟微笑說:“都妥當了。這次沒帶幾個人過來,也是先掩人而目。等都安穩了,再多調些人來,這樣打探消息也快一些。”
“好。我們借機而動,這中間說不定會有跟我們同樣打算的人。您也讓人留意一下,重點是那些皇子和皇子身邊最得信賴的大臣。若無異動,就當是多心了。若真抓到把柄,以後都是為我們所用的證據。”
“我回去就做安排。”郤十舟笑著喝了第二杯茶,祁襄聰明他是知道的,看著祁襄用各種方式做自己要做的事,並且每一步都算得周詳,他也十分安慰——孩子能照顧好自己,就是做長輩的最欣慰的事了。
說到祁襄是個有主意的,郤十舟想起前幾天手下的人額外去辦的事,問:“前幾天你讓人將一個姑娘送去鄉下了?是什麼人?”
這事祁襄本也沒想隱瞞,就說了那姑娘的來曆。
郤十舟到底是心疼自己的愛徒,語重心長地說:“你是幫他解圍了,但恐怕也得罪了他的長輩。萬一人家把這事傳出去,就會變成你搶了那白君瑜的妾,對你總是不利的。”
祁襄點頭,“師父顧慮的我明白。他已經到這個年紀了,成親也好、納妾也好,都是早晚的事。我能做的真的不多了,就想任性一回,讓自己心裏舒坦。”
郤十舟歎氣,“好在他是個明事理的,也承了你的情。也罷,你高興就好。”
又給師父添了杯茶,祁襄問:“吳慶和趙正剛的屍體運回去怎麼樣了?”
這也是之前安排好的,祁襄還沒倒出時間過問。
郤十舟聞著茶香,也不著急喝,“天氣暖了,屍體不好存放,兩家人先辦了喪事,不日就會進京。”
“那就好。有好戲,這京中才不會寂寞。”
隔天,來來往往的城門外,幾個中年男人跟著兩個披麻戴孝的女人和兩個捧著牌位的孩童進了城。
城門口的守衛見狀,上前盤問,對方隻說進城找親人,因為是良民,守衛也沒多管。
一行人來到一處府邸,一胖一瘦兩個女人撲通跪到地上,邊哭邊嚎——
“我男人可憐啊!在三皇子府上做事,隻因一點小事,就被趕了出去,丟了性命啊!”
“當初三皇子用我們家男人的時候,明明說得好好的,日後不會薄待,怎的說趕就趕,連個路費都沒給。現在家中上有父母,下有孩童,這日子怎麼過啊!”
“三皇子,您要給個說法啊!這跟您當初說的不一樣!我們家男人為您買命,就算有了小錯,您也不能讓人下死手啊!我們男人身負重傷,行動不便,才被小嘍羅搶劫,客死他鄉!”
“我男人是會些功夫的,這樣重傷被殺,死得冤枉!”
女人鬧,孩子哭,三皇子府前頓時堪比菜市場,亂做一團。百姓們也湊上來圍觀,指指點點的議論著。
這兩個人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吳慶和趙正剛的老婆。都是鄉下出身,不識字,嗓門大,兩家原本就是鄰居,一起參的軍。現在兩個人都出事了,自然得來討個說法。
這些都是祁襄安排好的,讓手下的人冒充吳慶和趙正剛的朋友,送兩個人的屍體回鄉。然後同他們家裏說,兩個人在京中犯了點小錯,連累三皇子挨了罵,三皇子一氣之下將兩人教訓了一頓丟出了府。兩人回鄉的路上不幸遇到搶劫,在三皇子府被打後傷勢本就重,當下也沒了還手之力,被洗劫後害了性命。
他們這些朋友原本是追去給兩人送些銀錢周轉的,畢竟兩人在京中與他們關係挺好,也曾接濟過,如今遇事了,他們也理應幫忙。但沒想到路遇兩人屍體,隻能幫著收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