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瀾撫弄他的頭發,像梳理一樣:“你會弄疼我。”
饒星海頓時屈服了:“那你教我。”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沈春瀾盯著他片刻,這片刻極短又極長。房間裏的空調毫不濟事,饒星海還是覺得熱,沈春瀾看他一眼,碰他一下,他都覺得不安、焦躁,氣溫從體內飆升,炙得他昏頭昏腦。
“……沒關係。”沈春瀾吻了吻他眉角,“弄疼我也沒關係。”
饒星海聽見自己的嗚咽,陌生而粗魯的。他猛地抱住沈春瀾,像跌入一場漫長而激蕩的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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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饒星海睜開眼睛,室內昏暗,隻有身邊有一片幽藍的光線。
沈春瀾已經起身,正坐在床邊翻看手機。
他背脊赤摞,被空調的涼風吹得有些粗糙,饒星海的手掌碰上去,皮膚上都是細小的疙瘩。
“餓不餓?”沈春瀾說,“叫個外賣吧,附近開了家挺不錯的新店子,川菜喜歡吃嗎?”
饒星海攬他的腰,甕聲甕氣:“我弄疼你了嗎?”
“沒有。”沈春瀾語氣平常,“你學得不錯。”
饒星海臉龐發熱,還想再問,但沈春瀾已經低頭親他。這是非常自然純熟的吻,就像一切本該如此,他們會在這裏度過漫長的時光,會在醒來後相互問候親吻,會長久地生活下去,日複一日也不厭倦。
他們又在臥室裏呆了頗長的時間,饒星海覺察了其中樂趣,滿是勃勃興致。最後是沈春瀾接到的電話打斷了睡眠,饒星海不情不願地起床洗澡,在水流聲裏漸漸想起了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跟沈春瀾說。
沈春瀾懶得做飯,果真叫了外賣。又因為已經是深夜,無論川菜還是滬菜館子都已經關門休息,倆人最後叫了一桌的宵夜,吃得不亦樂乎。
沈春瀾想起他當時在樓下徘徊,忍不住問:“你剛剛在樓下想什麼?”
饒星海茫然抬頭:“嗯?”
沈春瀾:“……你能不能別想剛剛的事兒了。”
饒星海把一枚小龍蝦的肉塞進嘴巴裏。他不可能不想。這事情對沈春瀾來說似乎是平常的,但對他不是,他像是打開了奇怪的閘門,恨不能每時每刻緊挨著沈春瀾,哪怕胳膊腿碰著,他都覺得滿足。
“……你這樣讓我也不好意思了。”沈春瀾說。
饒星海得寸進尺:“我可以搬過來住嗎?明天我再去找別的打工。”
沈春瀾:“人才規劃局附近有很多招暑期打工的店子,你不用當服務生,有一些創業公司也在招實習生。”
饒星海:“你還沒回答我,能不能搬過來。”
沈春瀾隻好正麵回答:“不行。”
饒星海肩膀一下就塌了:“為什麼?”
“你可以偶爾留宿,但不能一直住在我這裏。”沈春瀾正色道,“有空餘的時間,多跟朋友出去玩,多學點兒東西。大一大二功課不緊張,你得把時間利用起來。”
能留宿就行了。饒星海傻笑起來,迅速剝了一個小龍蝦,放進沈春瀾嘴巴裏。
沈春瀾實在不習慣他那過分高漲的喜悅和殷勤。但不習慣歸不習慣,他並不討厭——或者反過來說,他也因為饒星海的興奮而莫名地被感染了,吃飯過程一直在笑,臉都酸了還停不下來。
他可不記得自己和別人談戀愛的時候有笑過這麼多次。這太奇怪了,饒星海隨口說的一句話